徐邵群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凑到沈严身侧,悄悄在他耳畔低语道:“听说,这个小丫头不简单那。与大皇子殿下有些纠葛。现在又是替是孙大人的做事的,专门负责税监,可是惹不起的。”
沈严暗暗点头,竟立马换了副脸孔,收起了方才凶神恶煞的愤怒神情,满脸堆笑,躬身拜道:“今日之事,还望林姑娘,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日后,沈某定当报答。”
林姚勾起嘴角,状甚不屑,淡淡说道:“怪不得,这盐税才收上来这么一丁点儿,原来全都进了你们自己的荷包了。”
林姚斜靠在一张圈椅上,翘着玉腿,时不时的抖动。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眼前这两个官都比自己大,而自己孤身一人,援兵未到,可怎么是好?
她游目四顾,望着这些所谓的盐枭,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
他们恐怕都是海沙派的弟子,也不知功夫如何。
如今这层窗户纸已然点破,明刀明枪的与他们交了底。
他们定会不顾一切的拼死反抗。若是他们人多势众,一会儿闹僵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
林姚眼神一转,拍案而起,怒声斥道:“转运私盐,牟取暴利,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几个盐枭表面上连连跪地求饶,趁林姚不备,反手一把毒盐洒出,如雪花片片飘落。
林姚哪里见识过这“毒盐”的厉害,闪避不急,即可就要中招,当下之际,也只得下意识的用手臂护住眼睛,以免受到毒盐侵蚀。
那几人见状,一不做二不休,连掌击出,林姚被击数步,方要反手挥剑,却突觉得手臂酸软无力,握不住剑柄。
那几个盐枭随身带着武器傍身,从一旁取来几把精光四射的钢刀,直面劈来。
林姚眼神一寒,拼劲力气,抽出飞羽剑,四外挥舞,勉力横剑格挡一阵。手掌运起劲力,猛然击出一掌,将眼前几人震出一丈开外。
林姚虽一时大意,中了这诡异的盐毒,但毕竟有冰见真气护体,毒性并不会迅速蔓延,仍能活动,方才一掌,使出真力,却反倒让盐毒渐渐渗入身体中去。
林姚自觉不妙,心头一凛,暗自忖道,这毒盐好生厉害,居然隔着衣物,就能直浸入体内?
为首的盐枭见到林姚毒性渐渐发作,观察一阵后,摆手示意,顷刻间几名海沙派的弟子就将她团团围住。
正在此刻,徐绍群,沈严随身侍卫听到屋内响动,踏上楼梯,即刻赶来,冲入屋内,见到这混乱场面,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
林姚却依旧故作镇定,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火山寺令牌,振臂高呼道。
“徐大人,沈大人,还不快勒令手下,将这伙贼人擒拿!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
赶来的七八名侍卫随从,对望一眼,又齐目望向徐绍群,见到徐绍群面露难色,默不作声,沈严也没有半点指示。
正在犹豫之际,又忽听到林姚朗声说道:“火山寺令牌在此,谁敢不听令!”
侍卫迟疑片刻,还是下定决心,拔刀相向,与海沙派弟子砍杀起来。一时之间,望江楼上下,斗作一团,呼声震天,刀剑击打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又有一队官兵捕快匆忙赶来,顺着楼梯登上楼去。
领头的正是马尚峰和鲍不平。一时之间,弓上弦刀出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将望江楼重重围住。
林姚能孤身来到这里,自不会毫无防备,只不过不知为何,这援兵比她预计的来迟了不少。
原来她早已命马尚峰、鲍不平二人通知周边府衙火山寺的亲信人马前来增援。即便扬州府上下真的收了贿银,有心包庇这些海沙派的盐枭和商贩,也好有留有后手。
海沙派众弟子见到对方势大,一个个脸色惨白,面露惧色,手执利刃,背靠背聚拢在一起,不敢轻易上前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