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拉着厚重的窗帘,晦涩不明的光影,沈天凌随意的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支票递过来的:“拿着。”
顾望悠吹了声口哨:“原来我的尊严这么值钱?”
沈天凌笑了,把在坤山对她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如你所见,一件东西一旦属于我,就会有一个非常不错的身价。”沈天凌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凉得像条蛇,偏偏他眼里温度灼人。
“沈天凌你搞错了吧?即使我是个东西,主人也绝不会是你!”
“是么?”沈天凌闻言一笑,眼睛里简直要淬出火来,“现在成为也不迟。”
“你休想”三个字被沈天凌堵在了顾望悠的喉咙里,他的嘴唇那么凉,却蕴满了力量,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他们的唇舌就纠缠在了一起,沈天凌的手大力的掐着她的腰,简直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这是……爸爸的病房!他会醒过来的!”顾望悠被沈天凌扯得只剩一件单薄的吊带和仔裤,她被沈天凌拖高身体,腿被他折成一个角度,正好屈辱的勾住他的腰。
而她身后,她的父亲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面无人色,各式仪器发出急促又微弱的滴滴声。
那簇□让沈天凌整张脸都有种扭曲的邪恶,他放过她的嘴唇,辗转来到耳垂,深深浅浅的吸吮:“是么?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盼望过,令尊能够尽快醒来。”
顾望悠已经忘了自己怎么脱身,只记得宋卿书逆着光出现的身影,高大犹如神袛,光影错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在宋卿书没有在病房开辟战场的意思,一拳把沈天凌打得踉跄后,就和他到外面解决男人之间的问题。
在她的担惊受怕中,宋卿书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你把沈天凌怎么样了?!”脱口而出之后,顾望悠有些后悔,她怎么一口质问的语气。
“你怕我怎么他?”宋卿书挑眉一笑,“顾望悠,你有没有长良心?”
顾望悠自知理亏,讪讪的转移话题:“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暴雨天气,飞机晚点,我又接到线报,说你疑似偷吃。我赶过来,果然……”宋卿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调侃的语气让顾望悠轻松了不少。
说实话,被宋卿书撞见她和沈天凌“那样”,她这只死猪皮再厚,也觉得开水烫了。
好在宋卿书没有再过问细节,一句话淡淡带过后,便把她安置在看护病房,然后就非常自觉的去削苹果——也就是她现在在吃的这盘。
吃饱喝足扑倒睡觉,这是顾望悠认为最惬意的生活。宋卿书她可没胆扑倒,于是她打了个哈欠,小眼神乱瞟着想进入下一步。
“困了?”
顾望悠唔了一声。宋卿书欠身站起来:“那我……”
“喂!”顾望悠一时心急,拽住了宋卿书的衣袖。他不解的低头看她,顾望悠也学着他低头,脑袋一点一点的:“你能不能别走啊?”
这个要求过分得有些离谱,但顾望悠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一想到沈天凌她实在有些害怕,只有宋卿书身上淡淡的刮胡水味道,才让她觉得安定。
不过她也就是说一说,好让自己死心。这么重要的会议,宋卿书不去参加只有一个原因:他被雨浇傻了。
哪知宋卿书还真傻了。他答应得干脆利落,还非常体贴的说:“我睡伯父病房的沙发上,满意么?”
“那你的会议怎么办?”
“我想那两三百个老头子一定非常感谢你的义举——终于没有人去提醒他们的年迈了。”宋卿书难得的冲她眨了眨眼,有种孩子般的稚气。
一旦她陷入困境,宋卿书总是展现出让人咂舌的温柔和宽容。顾望悠的心快跳了几拍,一张脸慢慢的滑进被子里。
宋卿书倾下身替她拉高被子,手指顺势滑到她的腮边,顿了顿,像是要抚摸她。顾望悠吓了一跳,却见宋卿书的手改变方向,最终落在她的脖颈两侧——原来只是掖被角啊。
顾望悠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宋卿书,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卿书眼里浮起一丝讶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你不是号称我的女朋友么?”
他又笑了笑:“我对捡来的小动物,一向爱心满满。”
“我才不是小动物呢!”顾望悠一时间福至心灵,惊呼一声:“宋卿书你对我这么好,该不是把对巴顿将军的爱,移情到我身上了吧?”
巴顿将军是宋卿书养的狗,据护舒宝们明察暗访,是她们的偶像大人在雨夜给捡回来的。顾望悠见过这位大将军一次,又白又大脾气又臭,讨厌得很。
当初她和巴顿将军扭作一团时,宋卿书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它分开。
为此,两人还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精神交流:
“你不喜欢狗?”
“反正那种热热的,心跳扑通扑通又会喘的,我都不喜欢。”
“顾望悠,你一定有恋尸癖。”宋卿书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