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二十年前这桩离奇公案,一直是耿耿于怀,我始终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另有他人指使。因此,我才一直呆在津门,暗查此事。”霍恩第轻轻在罗信耳边说道。
“那霍家叔叔可查出什么眉目?可有我罗信能帮得上的地方?”罗信问道。
“罗小兄弟,近日我听会中有人传言,说这望海楼北面不远的墓地里,又有一具甚是蹊跷的尸体,若不然,明日便随我与元甲一同前往查看如何?”霍恩第问道。
“那是自然,明日便一同前去。”罗信拍了拍胸脯说道。
如此便过了一日,霍恩第、罗信、霍元甲一早便来了这望海楼前。霍恩第驻足在望海楼前凝望了许久,罗信见霍恩第若有所思,便上前问道:
“霍家叔叔,您可是想到了些什么?”
“罗小兄弟,你可知道这望海楼以前是做什么的?”霍恩第问道。
罗信只是摇了摇头,霍恩第说道:
“我小时候,每每来到天津卫,便必然要来这望海楼附近游玩,这附近有崇禧观,望海寺,又是水陆交通要道,因此那时可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但是自从来了洋人之后,这边就日渐萧条,不复往年景象了。哎……”
罗信见霍家叔叔如此伤感,却也不知如何劝解,只得提了一口气便说道:
“霍家叔叔不必忧伤,待我们他日赶走了洋鬼子,一切都可从头再来。”
霍恩第看了看罗信,又看了看霍元甲,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年纪越大,越觉得孤单,你们这些小辈只要不觉得我罗里吧嗦,满是伤感,我便是要谢谢你们咯,呵呵。”
罗信和霍元甲便也不知如何再劝,只得上去搀扶霍恩第,霍恩第却一把挣脱开,笑道:
“我还没到这个田地哩!”
三人于是一起来到了望海楼背后的墓地里,只见一座座十字架矗立在那里,修整的一整块草坪也甚是平整,浑然不似有人翻新的痕迹。三人于是决定四周散开找寻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霍元甲来到一处准备平整的一块新的墓地,却发现地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水塘。霍元甲却觉得奇怪,这几日天气都是晴空万里,如何此处却来了这么多水?于是便叫来他爹爹和罗信。霍恩第一看这边水池,说道:
“是了,就是这里了,村民们口中所说的尸骸,便是在这找到的。”
“那尸体呢?”罗信问道。
“已经腐烂多日,被乡民们入殓了。听乡民描述,乃是一名女性,周边并没有衣物,是具裸尸,乡民们都怀疑是先奸后杀。”霍恩第说道。
“居然如此丧心病狂。”霍元甲愤愤言道:
“这种事还用得着说,必是那洋主教干的。我们这便去找他去。”
罗信赶紧拦下,说道:“莫要冲动,先看一看再说。”
霍元甲却异常冲动,说道:“罗兄有所不知,这望海楼天主堂中的洋神父,在这边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仗着是神父,天天和修女眉来眼去,还经常糟蹋民间女子。但是因为有官府庇护,向来在这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霍元甲说罢便要离去,却被霍恩第呵斥住:
“站住!难道你要犯你父亲以前同样犯下的错误不成!”
霍元甲却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两眼已全是泪水,蹲了下来哭泣着
“父亲,孩儿这心里,难受啊!”
霍恩第却更加怒上心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将来才能成就万世不朽之功业,如你这般莽撞,懦弱,我华夏安能有出头之日!”
霍元甲听罢,站了起来,双袖拭去了泪水,回到了父亲身边。而罗信此时用手轻轻拍了几下霍元甲的肩,以表示理解和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