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不宜迟,我们这边过去看看。“霍元甲兴奋的说道。
霍恩第此时在旁听到他二人要去天津海关税务司,却又不免担心了起来:“你们二人不可擅自前往,那地方可不比这望海楼。那地方可是戒备森严,若是贸然前去,恐怕只会是有去无回啊。”
霍元甲却不以为然,言道:“父亲且放宽心,凭我和罗兄弟的本事,我们定然是能够安全回来的。”
霍恩第却还是放心不下,继续说道:“若你们执意要去,傍晚时分潜入才是最好,现如今每日申时开始大沽口的海边都会挂起一阵海雾。你们切记一定要在雾中行动,一旦雾气散去,一定要果断离去。”
于是霍元甲与罗信便辞了霍恩第,在海河边招呼了一声,招来一艘小船,二人坐上船后,便吩咐船家借道往大沽口方向去了。
在船上,二人眼下无有他事,霍元甲便与罗信打趣说道:“罗兄,你此次前往京城,与叶姑娘可还一切安好?”
罗信回答道:“一切都好,多谢霍兄弟关心。”
“那。。。。。。叶姑娘没在路上与你说些什么?”
“霍兄弟指的是?”
霍元甲见罗信却似个榆木脑袋,便捅破了说:“哎,罗兄弟呀!你就少跟我打哈哈吧!叶姑娘的心思你却会不知?”
罗信却是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道:“叶姑娘确是未曾与我说过些什么,而且。。。。。。我一个江湖中漂泊不定之人,又如何能让别人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累?”
霍元甲听罗信如此说,拍了拍腿,大声说道:“嘿!这又有何难,罗兄弟若是不弃,就挂靠在我们家便是了,改日我与你一同去保长家里,给你讨个身份也无甚难事。以罗兄弟的身手,在此地开个武馆教些拳脚功夫自是不在话下的。又何必要再去什么江湖闯荡,四海为家?”
罗信却又言道:“霍兄此言差矣,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人人皆只顾自保,那这天下迟早要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恭亲王对我有过大恩,而我又曾许诺与他要保这大清江山。我如何能够背信弃义,就此一走了之了呢?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呀。”
霍元甲此刻却是半句都听不下去了,便要与罗信斗嘴:
“迂腐,太迂腐了。这满人的江山与你一个汉人又有何关系?东山老虎要吃人,西山老虎一样也吃人,谁在上头管事不都是一回事?说穿了,若不是此事惹到了咱津人的头上,我才懒得管呢!”
罗信听得出霍元甲有了些不痛快,便只是闷不做声了。而霍元甲虽是话说出了口,旋即却又颇有些后悔了。心中暗想:
“哟,似乎这话说得有些过了,罗兄弟自有他的打算。我又如何能够强使他人听从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怪我多嘴了。”
霍元甲起得身来,向罗信作了一揖,抱歉道:
“罗兄,我方才所言有些过火了,还望罗兄见谅。”
罗信见状赶紧上前扶起霍元甲,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其实霍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你我二人所走的路并不相同,因此对这世间纷争,意见自然也是有所不同的。但无论如何,能与霍兄结交,那便是我罗信的福分。这份情谊,罗信定当铭记在心。”
话说着说着,这船便已经来到了大沽口了。二人谢过船夫,便径直来到了海关税务司附近。但见这税务司的门口是戒备森严,而且周围是一里一个岗亭,果然是连只鸟都休想飞的进去。
二人料想,此时他们纵有天大本事也是无可奈何的。因此便在一旁等候,等着傍晚时分这海风把雾气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