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楚小姐。”
“你上楼来做什么?我记得石太太说过不准有人打扰。”
“送茶。太太每晚都会喝一杯红茶,她喜欢喝茶的时候放糖,那是她在外国养成的习惯……”
“是呀,是呀,告诉你不准打扰,却又难改平时的习惯,怎么做都是错,主人家总喜欢搞的下人无所适从。”
鲁妈没说话,眼神里分明流露出被理解的感激。
“发现门打不开,你做了什么?”
“我敲敲门,叫了几声太太。见没有人应声,我就打算过一会儿再送上来。”
“当时你听没听见里面有声响?”
“没有。”
“石太太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杀了。”乐逸年补充说。
“以前太太写信也经常反锁上门。我没有太在意,要是当时我能……”
鲁妈说着说着又哽咽了,楚闻娟只好安慰几句。
“送茶的时候是几点,你还记得吗?”
“不知道。”
“今天晚上,除了我们这几个客人,还有谁来过?”
“我一点不知道。我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家里佣人不够,我这个老太婆要一个要当两个用。”
“真是辛苦。”楚闻娟说,“谢谢你,鲁妈,我们先问这么多。如果你能想起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还请告诉我。”
她站起身来,为鲁妈打开房门。
“我会的,楚小姐。请您一定抓着真正的杀人犯,一定!”
“贼野蛮!”鲁妈离开房间后,乐逸年抱怨道。
“没有证据就说人家的儿子是杀人凶手,换了谁都要跟你拼命。”
楚闻娟抚摸着客房的枕头,上面的刺绣精美异常。
“她说的话有没有漏洞?”乐逸年满怀期待地问。
“我认为和鲁来海没有关系。你想,一个穷困潦倒的赌徒会不会为了报复而买一把手枪杀人呢?”
“也许是偷的呢?”
“你不觉得用刀更容易吗?或者干脆就地取材。”
“纸镇!”乐逸年说,“哎呀妈呀,难不成是双重谋杀?鲁来海以为用纸镇打死了石太太,但实际上只是打昏了她,而真正的凶手再补上一枪,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老乐,”楚闻娟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奉劝你一句,想象力不是这么用。”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也对,派几个人追查一下鲁来海的下落。”她说,“还有一个问题。鲁来海大摇大摆地来了,杀了人又大摇大摆地离开,怎么会没有人看见他呢?”
“你和门医生在后院,何爵士和石先生在餐厅,其他人可能恰好也都不在客厅。”
“可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有人告诉他。”
“谁?”
“鲁妈,还用问嘛!”
“那鲁妈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