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你好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嫌你,这是我自己的感觉,因为我近来发现自己常常会觉得很累、很想睡觉,而且眼睛胀胀的感觉也一直好不了,每回奶奶在替我打针的时候老是垮着一张脸,她一定还在为上回我跟她顶嘴的事生气,不过我也跟她道过歉了,看来……她还是不打算愿认我!”芹诗倚着天魉的手臂,虚弱的说道。
“没这回事,你奶奶大概是和我那管家爷爷拌嘴,一拌输就生闷气,这是他们老人家的私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最近连皮梭也对我好冷漠,他不许我去牧场见阿雷它们,说它们已经被送去检验所检查有无疾病感染的情况,但都一个礼拜过去了,它们却都还没回来,我真怕皮梭在骗我,不知在瞒我什么事。”芹诗语气中充满担心。
“它们确实是被送去检验所,目前南非正流行传染病,大部份的动物都要送去疫情防治中心做检查,而那里一下子涌进那么多动物,作业上本来就没那么快,你别太担心了。”天魉在地上铺条野餐巾,让她坐在上面观看浩瀚的星图。
芹诗接受他的解释,点了点头,但还是轻叹了口气。“不晓得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好累,以前都还能陪阿雷、阿花、佳佳、波比它们东奔西跑,可现在我全身都懒懒的,也没多余的精力去看顾它们,是不是感冒太久就会这样子呢?”她窝进天魉怀里,那是她舒服的被窝,让她眷着不忍离去。
她的病愈来愈不乐观了。天魉不舍地紧紧拥住她的身子,好怕她就像一阵烟突然消失在星空底下。
“所以你要多吃点东西,还有不能太劳累,要不然感冒是不会好的。”
“亮!”她掀动亮丽的睫毛,朝他露齿一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他求之不得。
“亮,其实我不是罹患感冒,对不对?”若真的是小感冒的话早就好了,不会拖得那么久。
“你说那什么话,我不许你说这种消极的话。”他的手贴在她的颊缘,轻柔地来回抚摸着。
“不是我爱乱想,而是……奶奶最近的表情变了,皮梭的态度也不一样,就连平常懒得跑来找我的枫满和晴艺,也陪了我两天才走,一个人要不是快要死了,怎会让周遭的人事物改变这么多呢?”
“你长得这么漂亮,发丝这么亮丽,气色好得比刚出生的小婴儿还要红润,哪里像是要死的人?我不许你这么说!”天魉忍住哀伤,俏皮地掐捏她的小鼻头。
“好,我不说就是了,真希望我能快点好起来,才能开着车子陪你去野外看动物。”她真希望能形影不离地与他长相左右。
“会的,一定会的。”他怕她再胡思乱想下去,便灵机一动的提议道:“我去拿追踪器,看看阿花的位置,要是距离这里不远,我带你去看阿花,好不好?”
“真的吗?”她两眼露出晶莹的泪光,兴奋不已。
“你等会,我马上回来。”
待天魉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台小型追踪器,他看着仪器上的荧幕,不多久便露出会心一笑。
“太好了,它们就在距离我们这里不到五公里的路程,我去开车。”
“嗯。”芹诗破涕为笑,她快想死阿花了。
“不过你要答应我,只能以看莲花的精神去看它喔!”
“什么意思?”
“就是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在这当儿,她的健康要由他全部把关。
芹诗也跟他保证,只要阿花开心,她也开心。
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车子便停在一处矮树丛附近,天魉将探照灯架好,并准备好红外线望远镜,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对好焦距,努力探寻着斑马族群的踪迹。
“有没有,有没有嘛!”芹诗急得好想一把将天魉手上的望远镜夺下来。
“嘘,小声点,斑马足很敏感的动物,你叫得太大声,会把它们吓跑。”他压低声音说道。
“阿花听得出我的声音,我只要它就好了。”
“只怕阿花已有了自己的一票朋友,早就把你给忘了。”他轻笑着,继续梭巡目标。“啊!有了。”
在一片水塘附近,陆续走来几只斑马,有些低头喝水,有些不时朝四周观望,慎防夜行的肉食动物潜伏在树丛中。
而阿花娇小的身影穿插在一群成年斑马中,看来颇为优游自在。
“你看,那些低头喝水的斑马,从左边数过来第三只,现在耳朵还动来动去的那一只就是阿花,有没有看到?”天魉拿着另外一副望远镜,不厌其烦地为她指出阿花的正确方位。
芹诗专心地在黑暗中梭巡,并依照天魉说的方位一一数过来。“一、二、三……有了有了,我看到阿花了。”
“你不要吵它,它现在正跟在它妈妈旁边。”
“你怎么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