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超站下了,田田,按照刚才视频里的说法,抑郁病人喜欢孤独,不愿意和别人交往对不?
对啊,田田点头。
那就有两个地方是最佳选择了,一个大海,一个高山。山里居住不方便,一旦摔下山崖什么的,也太危险。大海,最好了。对,就是大海了。高超做出了决定,这时,他的嘴角闪现了久违的微笑。
经理耶,大海里,怎么住人呢?田田不明白。
我们一定要有个自己的岛,这个岛就叫抑郁岛,也算以毒攻毒吧,抑郁岛上治抑郁。对了,每次岛上只上两名游客,我们不叫病人,叫游客。7天一个疗程,采取异性互助治疗。高超絮絮叨叨的,我要制定一个合同,保证万无一失。收费呢,每人一天一千,七天就是七千。
田田一旁提醒,经理耶,凑个整算了,要一万得了。
高超不满地瞪眼,钻钱眼里了?就知道要钱。
高超一高兴,屁颠屁颠地,走路都情不自禁扭了起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歌手病了
高超的“好心情”心理诊疗室经过一番筹划后,开业了。
办公室内两个角落,一盆发财树,一盆金钱榕,枝繁叶茂,绿油油的,一片生机。
麦田田接待的第一位顾客是男性,三十多岁,中等个头,微胖,身子圆鼓鼓的,皮肤白净,头发油黑。因为他的肚子圆,田田背后叫他蝈蝈。
蝈蝈当年是艺考生,考上了北京的艺术院校,毕业后就当了北漂。在众多为生存而拼搏的人群里,他没有背景,没有金钱作为后盾,想要出名谈何容易。
蝈蝈为了包装自己,拼命在酒吧唱歌赚钱。做夜场很辛苦的,从这个地儿跑向另一个地儿,赶场需要打车,服装需要自己准备,租房花销很大。等花光了自己赚的连同家里寄给的20万,刚小有名气,嗓子却因劳累过度,失声了。
医院检查的结果,宣判了蝈蝈从艺的死刑:永久性失声。嗓子,对于从事唱歌的艺人来说,那就是生命。嗓子坏了,等于没有了艺术生命。蝈蝈为之付出的青春、理想,全部付水东流。
冬天,蝈蝈回到了烟台。在北京的八年里,他花光了父母的积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没有多少钱。原本指望儿子能出息,赚了大钱换大房子。看见儿子现在的精神状态,听他说话再不是那个清润响亮,动听悦耳的儿子了,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父母的沉默,更加重了蝈蝈的心理负担。他由心境不佳到忧伤、悲观、绝望。他感到心情沉重,生活没意思,高兴不起来,郁郁寡欢,度日如年,痛苦难熬,不能自拔。有的时候也出现焦虑;易激动、紧张不安。闭门独居,疏远亲友,回避社交。
蝈蝈很多时间呆呆坐着,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贬低自己的能力,以批判、消极和否定的态度看待自己的现在、过去和将来,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前途一片黑暗。强烈的自责、内疚、无用感、无价值感、无助感。
更为可怕的是由于内心十分痛苦、悲观、绝望,感到生活是负担,不值得留恋,以死求解脱,甚至产生了严重的自杀念头和行为。有几次,他幻想着从窗口飘出去应该是什么样子,看见了水果刀,就想像着划破喉咙应该有怎么样的*。
蝈蝈中学时的好友东子来看他。蝈蝈的精神状态如此之差引起了东子的担忧。趁蝈蝈上厕所的当口,东子悄声说,大叔,大姨,这样天天闷在家里肯定不行。我读过这样的书,越是不见太阳,血液里缺乏一种特殊的物质,那他就更消沉了。严重的能自杀呢。
那可怎么办呢?东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蝈蝈妈慌了。
大姨,你要信得过我,就让他去我的店打工。有点事做,总比闲着好。东子叹了口气,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东子啊,大姨知道你开的是饭店,他一个唱歌的能做什么?蝈蝈妈还是不放心。
我不会让他累着,就是找点事情做,放心吧,大姨。东子保证。
蝈蝈爸感激地说,东子,我们都愁死了,就希望他精神好起来,人没病没灾就是福气啊。
蝈蝈对东子的邀请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支支吾吾想要推脱,东子搂着蝈蝈说,兄弟,我真的忙不过来,就来帮帮我吧。
蝈蝈来到店里,帮助传个菜,打个杂。没几天,伙计们都埋怨他动作慢。东子知道他是思维联想过程受抑制,反应迟钝,脑子不转了,主动性言语减少,语速明显减慢,思维问题费力。反应慢,需等待很久。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恢复过程。
大伙听好啊,这是我小时候光腚长大的哥们,有什么时帮我照应着点,谁要欺负了他,我饶不了你。东子给大伙明说了。
东子也带蝈蝈去了医院,大夫说,这病急不得,靠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