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个开阔的峰顶平台,他们就在临近悬崖的边沿,正午的烈阳,前方是一片群山矗立。
周围拢共站了五人,男女都有,那范小鹏和高瘦男子都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悬崖边上,那慵懒声音的主人,端坐在一块平坦灰岩上。
这是个极典型的美人,长发似瀑,肤若凝脂,穿的并不艳丽,却极为饱满。
一件镶红边的交领衫衣,绷出一个沉甸甸的弧度,下探至腰,却又不可思议的收缩,只剩盈盈一握,再接上一条紧俏的襦裙,包裹丰腴浑圆的臀,压塌在灰岩上,软与硬,夹出一条深深沟壑。
她骨子里透出一股慵懒和妩媚,那么轻轻软软地端坐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情万种,令人口干舌燥的完美曲线。
不过林砚的目光,却不自觉被她肩膀上,一只晃头晃脑的火红鹦鹉吸引。
它羽毛犹如烈焰燃烧,神骏非常,像一团腾燃的炽炎,朝林砚看个不停。
“醒了!醒了!”
它竟然口吐人言,发出清脆的声音,刚才正是它一直在重复。
风情女子伸手抚了抚鹦鹉的脑袋。
然后玉指竖起成掌,轻轻拍出,不动声色间,就有一道赤红劲力弹出,好似一只弧形小蛇,正击中在范小鹏的胸口,瞬息钻进去没了影。
“哇啊啊啊!”
范小鹏哇哇大叫,脸颊一下涨得通红,脑门上冒出浓浓白气,不自觉伸手扒开了衣服:“好烫好烫好烫!”
风情女子收回玉掌,若无其事道:“略施小惩,以儆效尤。再扣你半年的俸禄,以抵偿牵机玉蝉的损耗。另外我见你就烦,接下来半个月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老吴,带他下去。”
“半年!半年!”火红鹦鹉呱呱直叫。
“半年俸禄!”那范小鹏脸颊烧的好似猴屁股,心痛地惨嚎:“半年俸禄!好烫好烫……柳掌!柳姐!老大!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半年啊……”
却被那姓吴的高瘦男子拽着硬拉远去了。
林砚看得这一场闹剧,一言不发,仍然躺在地上,没有站起来。
那风情女子目含春波,饶有兴致地在林砚身上绕过一圈:“模样寻常,但气度不错,倒是个锐利的小郎君。你准备,一直这么躺着跟我说话吗?”
林砚默然,撑着地面站起,身上没有绳索,也没有更多伤势,显然,对方并不担心自己会跑。
左右,除开那风情女子之外,还有另一秀丽少女,约摸十六七,身材娇小,眉目如画,两手各缠绕一条破旧的绑带,只是睡眼惺忪,两弯眉眼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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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等着她们发话。
但那风情女子却又不说话了,时不时看向远山,然后低头,拿手指在膝盖上涂抹着什么。
林砚刚才躺着看不见,现在才看到,她一对圆润修长的大腿上,摊放了一块枯树皮,这女子,是拿枯树皮当做画板,用手指当成笔触作画。
她手指尖散发出一抹炽烈的红光,竟像是烧红的铁条一般,火星四射,落在枯树皮上,就涂抹出一片焦黑的痕迹。
山峰上陷入一片沉默,唯有山风拂面,林木摇簌,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噼里啪啦的油脂溅落之声。
“呜啊!”
直到边上那娇小少女,毫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火红鹦鹉才扇动着翅膀,咕呱叫道:“完成啦!完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