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只好陪她到便所外,这疯婆娘说得轻松,什么“说说话就行了”,实际却可着劲折腾他——
“你走远一点,别离这里太近!”
“李鹜?李鹜?你在哪儿呢?你靠近一点!”
李鹜一会挪远一会挪近,反复折腾后终于不耐烦了。
“沈珠曦,你是不是故意玩老子呢?”
“你有什么好玩的……”沈珠曦压低的声音还是传到李鹜的耳里。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鹜挑眉,“你玩不收钱。”
“不不不不不玩——”
李鹜都能想象出她在里面慌张如拨浪鼓一般摇头的场景。
这疯婆娘,怎么还不开窍呢?
是他勾引得不太明显,还是他的肌肉不太明显?
不,一定是那个臭老头给他绣游凤的缘故。
他正在琢磨怎么展现他一身优点,那呆瓜就在便所里颤声叫了起来:
“李鹜?你还在吗?你怎么没声儿了?”
“老子怎么不在!”
李鹜恨不得把这呆瓜揪出来拧掉瓜蒂,“天塌了老子都在!”
好不容易,沈珠曦总算出恭了。
她面如菜色,像是刚从鬼门关出来。
“你在里边干什么了?”
李鹜皱眉道。
“我总觉得……”她惊魂未定道,“桶里有只手要伸出来……”
“谁的手?”
“御峰的手……”
“他图什么?做鬼了还要回来接屎?”
这句话让沈珠曦心里的恐惧打了个趄,强烈的恶心瞬间压过了首次杀人后的恐惧和不安。
“你怎么这么恶心呢!”
她说。
“老子恶心?”
李鹜瞪起双眼,“这不是你说的吗?从恭桶里伸出手来,那他的脸岂不就在你的……”
“别说了!”
沈珠曦脸色比先前更难看,她捂着耳朵,惊慌失措地逃离了李鹜。
李屁人太可怕了!简直比死掉的御峰还要可怕!
托他的福,沈珠曦对恭桶没有恐惧了。
话糙理不糙,御峰就算要回来找她索命,也不会选择从恭桶里出来。
虽然恭桶不可怕了,但闭上眼之后的黑暗依然很可怕。
沈珠曦每次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金簪插入御峰喉咙时,他那略微疑惑又惊讶的表情。
他丝毫没有想过会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