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养不活的穷书生?儿孙一大把的老鳏夫?打死了一个妻子的秃铁匠?”
九娘叹息道,“……那还不如奴家孤独终老呢。”
她撑腮拨弄算盘,幽幽道:
“世上还有李鹜那样的单身汉吗?”
“你还惦记着李鹜呢?”
随蕊打包烧鸡的动作一顿,惊讶道。
“你别乱说,奴家惦记的才不是他。”
九娘睨了随蕊一眼,“奴家惦记的是李鹜那样大有可为的单身汉。没有本钱也行,奴家有本钱,奴家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可是……”
她忍不住再次叹息一声。
“奴家有银子,却找不到合适的单身汉。”
“你急什么急,李青曼也没成亲呢。”
随蕊扎好麻绳,把裹着烧鸡的荷叶包递给九娘。
“她要是成亲了,奴家还急什么……”九娘翻了个白眼。
“什么意思?”
随蕊一脸不解。
“……跟你这个不开窍的人,说了也是白说。”
九娘提起荷叶包,留下烧鸡钱,一副对牛弹琴的黯然表情离开了鸡店。
排成长龙的队伍里,好几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九娘曼妙摇曳的背影。
“看什么看!不做鸡了?!”
随蕊一巴掌拍在看呆的一个男伙计头上,吓得他一个哆嗦,险些把烧鸡的铁钩砸在自己脚上。
围观群众一阵哄笑。
不管外界如何刀光剑影,偏居一隅的鱼头县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依然持续着祥和的日常。
商家的吆喝声,行人的问价声,人群往来不绝的脚步声和说笑声,伴随着无孔不入的粥香、饼香、油炸烩的香气,共同拉开鱼头县每日都会上演的平凡而温馨的一日。
城门方向传来的一声轰然巨响打破了鱼头县热闹的日常。
店里忙着做鸡的伙计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排出随记鸡店的客人伸长了脖子,加入了路上行人驻足观望的行列。
随蕊正要低头翻动鸡身,第二声巨响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
随父撩开门帘,从后厨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不知……”
随蕊话音未落,第三声巨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