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吹着他不存在的胡子说道。
“一万两?”
沈珠曦震惊了,“你……我告诉李鹜去!”
沈珠曦卷起自己的绸布就要走,刚刚还说着看在过去交情上不坑她的独眼龙就急忙按住了包袱,再次叫价道:“两万!两万!”
“六万!”
“两万五!”
“六万!”
“两万八!”
沈珠曦执着道:“六万!”
“李夫人!咱这儿是当铺,不是做慈善的!你不能买成多少就卖我多少啊!”
独眼龙叫苦道,“四万!不能再多了!”
沈珠曦看他欲哭无泪的表情,觉得确实到顶了,遗憾地答应了独眼龙出的价格。
区区四万两,对修堤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快速搞来银钱呢?
沈珠曦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法子,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戴着皮手套细细端详玉簪的独眼龙抬起眼来,随口问了一句:“夫人在愁什么?”
“我在想,钱太难挣了。”
“四万两还不够?”
独眼龙吃惊道。
沈珠曦把凑钱修商江堰的事说了出来,一脸期待地看着独眼龙:“你见多识广,知道什么来钱快的法子吗?”
“来钱快的法子,自然是让有钱的人把钱给你。”
独眼龙说。
沈珠曦一脸为难:“可是……襄州的富商都不愿出钱修缮堤堰。”
“这事儿不是我擅长的。”
独眼龙说,“但我知道一个人,她最擅长的就是让人心甘情愿送钱给她花。”
“谁?”
沈珠曦立即追问。
独眼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李青曼和她弟弟的生活来源是什么吗?”
沈珠曦一愣。
李家曾是襄州小有名气的官宦之家,李青曼之父曾官至六品,后来父亲病逝,母亲悲痛离世,祖母祖父也在之后三年内相继去世,李家彻底中落,曾有的底蕴也在数年的求医问药中用尽,等到一家人只剩李青曼姐弟二人时,李家只剩下一屁股的烂账。
李青曼的弟弟是鱼头县有名的无业游民,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一看就不是个能挣钱养家的主。李青曼看上去只和阳春白雪沾边,也没听说她做过什么工,每次相见,却丝毫不见拮据之色。
那次鱼头县大迁徙,李青曼姐弟也跟了过来。
沈珠曦从前没有在意,现在忽然吃惊起来:这两人是靠什么养家糊口的?
“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