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戍炅挥了挥手,舞姬如获大赦地逃回了舞台。
“太可惜了。”
李鹜一脸遗憾地看着舞姬离去的方向,“我夫人喜欢这些东西,要是她如厕时有人在一旁表演才艺,她肯定欢喜。”
田戍炅:“……”
不可能有人欢喜吧?
他清了清嗓子,问:“李兄和夫人伉俪情深,真是……”
“抗什么?”
李鹜皱眉打断他的话。
“感情非常好。”
田戍炅说,“真是叫人羡慕。”
“羡慕也没用,”李鹜一脸警惕,“她已经和我成亲了。”
“李兄误会了,小弟只是……算了。”
田戍炅干脆放弃,转而道,“聚宝,把本公子准备的好酒拿上来!”
田戍炅身后的双胞胎童子躬了一躬,趋步走出了雅间。
“你这两个童子倒是挺稀奇的。”
李鹜看着他们的背影道,目光落在双胞胎始终握在一起的双手上。
“李兄是奇怪他们为什么总牵着手吧?”
田戍炅一语道破,习以为常道,“实不相瞒,他们是天残,出生时手掌就连在一起,所以很小就被亲父母遗弃了。我在牙行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五岁了,大夫说这时候再来强行分开,很大可能会各废掉一只手。”
田戍炅看了一眼双胞胎童子的背影,说:
“我琢磨着,反正都要各废一只手臂,那不如就留着呗。我就爱收集稀奇,在本公子身边伺候的,不稀奇点怎么配得上本公子的身价?对了——”田戍炅忽然道,“我听说李兄和两个弟弟形影不离,今日怎么没见着他们?”
“城里有人失踪,我派他们查案去了。”
李鹜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街上巡逻的人一夜之间变多了。”
田戍炅恍然大悟,似乎并未起疑。
两人说话期间,双胞胎也回来了,他们抬着的深色托盘上有一个玄色酒坛,釉质光亮,亮可鉴人。走得近了,李鹜甚至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酒香。
“这是什么酒?”
他不由问。
“这是凌霄酒,是江南贡酒之一,往年只有宫中贵族才有机会喝到。”
田戍炅得意道,“听说李兄爱酒,我特意差人从黑市上收了一坛,今日用它助兴,正好正好!”
田戍炅亲自为两人满上面前的酒盏,端起一杯道:“李兄,这杯我敬你——我田氏一族的兴旺,就全在你身上了!”
田戍炅一饮而尽,李鹜趁他仰头的时候,悄悄将酒倒进袖口里早就准备好的棉手帕上。
醇正诱人的酒香顺着鼻子飘了进来,李鹜咽了口唾沫,在心中暗自下决心道:等他擒拿了这肥鸭,定要拿个十坛八坛的喝个高兴。
田戍炅见他放下空酒杯,高兴地招呼道:“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吃菜!”
李鹜夹了面前一块油光蹭亮的咸烧白放进嘴里。
“实不相瞒,小弟至今没有成亲,就是怕娶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回来给自己添堵。我想知道,李兄是怎么和尊夫人认识的?难道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田戍炅说。
李鹜故作深思,片刻后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被安排了。”
“被谁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