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的高低,比出身的高低重要一百倍……你长在将相之家,饱读诗书又如何?你锦衣玉食,香车宝马,不必每日为生计所愁,你的出身为你节省下来的心力,却丝毫没有用在亲朋好友和国家社稷身上,反而只顾着顾影自怜,怨天尤人——”
“住口!”
傅玄邈沉下脸。
“住口?”
见他变了脸色,沈珠曦反而笑了,“……自认大燕忠臣,却对大燕公主口出不敬,你现在不装天下第一公子了?”
“……”
“你那张面具,一直戴着不累吗?”
沈珠曦讽刺道。
“……曦儿,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傅玄邈说。
知道自己踩着傅玄邈底线的沈珠曦立马识时务地闭上了嘴,横跳找死这种事,她历来不做。
傅玄邈沉默片刻后,朝她走来,沈珠曦一脸戒备地后退,直到又一次被逼退到墙角。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沈珠曦如今不仅插翅难逃,就连目之所及的所有可能充当武器的东西,都被无一遗漏地收走了,别说刀剑,连瓷片都找不到一片,就连头上的簪子,也全都换成了象牙和檀木。
“我知道。”
傅玄邈停在她面前,黝黑的双眼深深地看着她。
“……”
沈珠曦不言不语,如临大敌地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早就知道。”
他低声道,“在我眼中,你并不只是不知世事的娇气公主。我对你……”
傅玄邈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堵住了他袒露心言。
短暂的停顿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抬眼看着沈珠曦的双眼,张开了口——
“报!陛下!襄州、建州急报!”
一声焦急慌张的呼声打断了傅玄邈的话。
他面色一变,先前要说的话再次被压了回去。
“什么事?”
傅玄邈转身走出门外,燕回和一个传信兵模样的人一齐跪了下来。
“襄州兵变,镇川节度使李屏已经自杀身亡,襄州叛军和金州叛军汇合后,一举包围了建州!”
傅玄邈问:“建州城内状况如何?”
“有不良商家趁机哄抬物价,城内粮价飙升,百姓人心惶惶——”
敌人的不快乐就是沈珠曦的快乐,这个消息像一道烟花在她眼前绽开,让她难以遏制脸上的惊喜。
“报!前线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