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在目光投来的刹那,立即匍匐跪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奴婢本来已经去召传宸宁公主,只是当时大长公主也在,大长公主说让宸宁殿下陪她赏花,且只有这一位公主的话不用去了,奴婢犹豫了片刻,便只好回来复命……”
众人这才得知,原来宸宁也要来。
因为大长公主的自作主张,及这太监的不坚持,让前者错过了这次朝见机会。
其他几位皇子想到这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来就不来吧,省的爬楼遭罪。
林渊和赵雨岸心中却是同时生出一股冷戾,看了眼秦中已,看到更深一层。
皇祖显然对宸宁有些偏爱,后者没有来,还专门问及。
大长公主、燕阴侯秦中已两人,一开始就设套发难。
阻止宸宁前来缓和气氛,不想所针对的人好过。
皇祖脸色淡漠,什么也没追问,“棍杖五十,自己去领。”
这位拥有五境修为的奴婢不敢辩解,咕噜起身下楼。
堪比元清宗杏黄袍长老的人物,在这天礼楼竟也不过是一介跑腿奴婢,半点掩饰的行为也不敢有。
赵雨镰、赵雨岸已经久未来过,这次一见,心中再度各自生出一股谨慎忌惮。
天礼寺果然不愧是王朝第一修行圣地。
两人心里暗暗思索,王朝上下除了父皇身边的司隶府牧,及隐藏在暗中的几位大高手,还有哪方能抗衡皇祖?
文儒教派的那些读书人不修到高深处压根没有战斗力,上林学宫只有三位祭酒和寥寥几人能算得上大高手,其作用不在正面作战。
佛教?那群大和尚日日清心寡欲,实则没有足够大的利益或危机,压根不会下山,想要请动他们,难中之难。
道教……
两个皇子不由暗暗看了看一旁拢袖缄默的王爵世子。
心里忽然暗惊。
在场背景最大的,是这家伙才对啊。
家世上,有统摄北境十六州的魏王府作靠山。
师门里,他则早是第一道宗掌教大天师的嫡传弟子。
他才应该是最安心的。
难怪方才秦中已构陷他,他丝毫不慌乱,皇祖象征性问了一遍身份后,也就不作理会了。
他看起来还一片气定神闲,原来是心底有数。
林渊余光瞥到两个正当壮年的皇子在暗暗看他。
目光鬼鬼祟祟。
一看过去,两人却又转开。
一行将近十人,每人轮流上去和皇祖搭话。
出乎秦中已预料的,那魏王世子并没有被多少特殊‘照顾’,皇祖甚至没有第一个与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