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已冷笑:“说得轻巧,要是真那么简单,你们怎么不自己做,真以为皇城是一座空城吗。”
“但凡拥有一丝修为之人要入皇城都必被严防死守登记在册,而没有修为拿头去攻宁王府?”
“整座侯府除了我,也无有几位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强者,要他们在内、外城作乱吸引兵力或有可能,闯皇城无异于找死。”
读书人哂笑一声,“侯爷说笑了,您手底下还是有几位能人的,比如那个来自西域天兰国的金刀杀手、来自武州的四境巅峰匕首客,不都是被修行界追杀逃到您府上的?在您操作下,他们可没有登记在册。”
秦中已眯眼冷冷扫去,“我府内的情况你比我还清楚。”
读书人轻松一笑,不作回答。
秦中已此时也懒得计较哪里漏风,还是那两人本就是妖国暗子,又道:“然而光凭这几人,依然不够格。”
读书人面露轻笑,呼出一口疼痛,“我可为您再提供一位五境高手,自带玄兵。”
“加上您这位六境大修士,不差了。”
“只要能出城,哪怕一里,此事都绝不再关侯爷的事,事后我家主人彻底放弃这条暗线,绝不牵连您,侯爷这些年赚了何止百万两?足够您余下半生安享侯爵尊位了。”
秦中已脸色沉沉,没有说话,陷入了纠结权衡。
他做这事,就是为了银两,就是因为钱财,没有旁的理由。
旁人看他风光无限、位尊人阔,实则内里如何只有他自己个清楚。
有个不爱钱只爱权的父亲,注定不能给他太过优渥的生活;母亲倒是疼爱,但每月千两的补贴银子顶什么用?麾下门客都不够养。
偌大侯府花钱如流水,他要体面、要风光、要慷慨大方,还要修炼。
皇祖赏赐一次、两次、三次也就罢了,难不成月月要皇祖赏赐么,况且皇祖给的赏赐全是丹药、符箓之类,不是实打实尔的银两,要他拿去卖了,那跟撕掉脸皮有何区别。
所以就必须开源,一个不慎,就走到了这一步……
一想到荣华富贵保不住,爵位也可能丢,还要被宗正府废掉修为圈禁一生,秦中已就眉目狰狞。
他恨得咬牙切齿。
为何他秦家就没有十六个州的封地?!
为什么他有个只爱权不爱钱的父亲!
那个天生富贵的贱种,他凭什么?!
秦中已豁然抬头,原本英俊朗清的眉目布满了阴狞黑线,青筋暴起:“本侯可以答应你,但事后必须让尔妖国高手再杀一人。”
下方混血读书人一愣,不过只一会儿,他就装出一副诚恳模样,“晚生会跟几位大人商量一下……他们大概会同意的,只要侯爷你能引他出城。”
……
……
北境边军中的斥候,隐匿观察的确很有一手。
动用藏匿气血的法子、再用上北境王府炼制提供的隐遁符,如果不暴露杀气、杀意,连韩青这位五境修士都难以分辨。
加上从司隶府拿回的追踪法器、及林渊出天礼楼后就刻意截断的秦中已一丝气息。
这几名军中精锐斥候也不靠近丞相府和燕阴侯府太近,日常就在街道外的酒楼上,要个包房,拿特制的远望镜观察。
几天下来,还真得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