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山坡上的吴风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唯一有威胁的已帮你们解决,剩下来就看你们两人的了。”
等到寇仲和徐子陵赶着好几匹战马再次回来后,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他们一眼就看到靠在村口木桩下无聊数星星的吴风。
“大哥!”寇仲心情无比激动,直到现在他才知晓自己掌握的这套刀法的价值。
徐子陵性格稍微沉稳些,此时脸上也隐隐激动,在这乱世中有着这样的武力,就相当于拥有了仗之傍身的资本。
“竟然打完了,那就走吧。不过在此之前,藏在旁边的那位还不现身?”
阴影中传出一声轻响,然后只见一名男子提刀走了出来,赫然是一名穿着义军军头服饰的年轻人,此人看不到不过二十来岁,但脸相粗豪,鼻梁挺直,给人以一种正直和稳重的感觉。
寇仲和徐子陵蓦然刀剑相向。
来人苦笑了一声忽然将手中大刀掷于地面,摊了摊手表示并无恶意,温声道:“两位不必紧张,在下李靖,虽也是义军所属,但和刚才那祈老大并不是一路。”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均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诚恳,他们并非顽固之人,自是知晓义军当中也有好坏之分。
“嘿,那刚才为何不见你仗义执言?”
李靖闻言苦笑,“征召壮丁乃是杜总管军令,李某虽不认可亦不得不从,但这祈老大私自克扣本应支付的银饷,李某本待回营后再将其举报。未想几位仗义出手,救村民于危难之中,这份高强武艺更兼善良心肠,让李某甚为惭愧。”
寇仲和徐子陵尚是首次听到这样夸赞的话语,而且对方身上更有一股让他们信服的力量,不由对其大生好感。
寇仲显然想到刚才还和他厮杀的那群义军,不由问道:“既然如此李大哥干脆就不要回去了,想来那什么劳子的杜总管也不是什么明主。”
李靖目透奇光竖起大拇指,“小兄弟好见识,不错,这杜伏威名气虽大,却不是争天下的料子,这强征民夫入伙之举,弄得天怒人怨,村镇荒废,实是饮鸩止渴之举,我本就有离去之意。”
寇仲和徐子陵尽是欢喜,有心邀请李靖,却又不得不顾忌另外一人的看法。
吴风看了李靖一眼,忽然说道:“此人不错,倒也有资格加入我们。”
李靖苦笑不已,不过现在名气不显,倒也怪不得旁人“不识货”,事实上他虽对寇徐两人十分欣赏有意结交,但对眼前之人兴趣更大,只有一根树枝就从几十丈射杀祈老大,这份武力实是惊世骇俗。
若非此人相貌看起来十分年轻,他差点以为对方是江湖上某位成名已久的大高手。
一方有心结交,另一方亦仰慕对方的才华,再加上双方意气相投,许多理念都是相近,很快就熟悉起来,四人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村舍休息一日,再次踏上北上之路。
一路上,李靖亦有心提点两名小兄弟,分析各路义军形势和四大门阀优劣,更指出杜伏威现时面临的境况以及隋朝可能的应对方案,一桩桩皆言之有物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显露出此人不凡学识和战略眼光,让寇、徐两人大为叹服。
至于吴风,一路上话虽不多但每每发言必切中要害,论起宏观战略眼光比起李靖看得更加长远,而且言谈之中对于行军行伍之事显然十分熟悉,让李靖不由频频侧目。然而当他知晓吴风的身体残疾后,却又长叹一口气遗憾非常。
战国时期虽有孙膑受膑刑出仕指挥军队先例,但毕竟先天受限诸多限制。
四人一路同行前往丹阳,却得知隋军设置关卡禁止任何武林人士进入,据说杜伏威正占据历阳截断了长江的交通,此时正将矛头对准丹阳,一副大战将近的紧张态势。
“我的天,我们刚对付了那老杜的骑队,现在这会儿进不去丹阳城内,岂不是自投罗网。”寇仲大声叫道,神色却不见多少紧张,显然那日首战胜利让他们信心大增。
不得已之下四人只得找了一家靠近丹阳的客栈留宿,这里距离杜伏威所占领的历阳不过半日路程,显然并不是安全之地。
李靖却是泼了他们一盆冷水,凝声道:“那祈老大一伙儿人虽也算杜总管麾下精兵,但却是战场军士不善于江湖搏杀。而咱们这位老杜手下有一群执法团,各个都是江湖好手组成,专门为他对付难缠的高手,追兵现在还未至实在古怪,我怀疑定是已然出动了执法团,追捕我们这些胆大妄为之辈。”
“好小子!你竟然知晓这其中关窍,为何还敢背叛杜总管,实在该杀!”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进一阵阴恻恻的狠话,让屋内几人骇跳起来。
第5章凶名赫赫
下一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四人所待客栈的大门和屋顶就被人破入,冰冷的刀锋朝着屋中四人砍杀而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徐子陵,右手一抓放在桌边的长剑身形闪掠就朝着顶上对众人威胁最大的刀客刺去。
“叮!”刀剑在空中相击,来人狞笑一声刀身上传来一股绞力就想让他手中飞剑脱手飞出,却不料徐子陵仿佛早有预料似的长剑上传来一股震劲,反倒让他一个后仰手中大刀打旋着脱手飞出。
“糟!”还未等他大叫救命已经被利剑穿心,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整间室内。
“找死!”此举无疑彻底激怒来袭的高手,伴随着一股巨力作用在房间的四面墙壁上,整个屋顶顿时倾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