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拍着桌子吼道。
“哦?”秦洛杉眼神扫过一旁的桃春,后者红着眼眶忿忿瞧她。
秦洛杉:“她怀孕了?谁的。”
“我的。”秦晟眼极阴毒黏腻扫过来,盯住她。
真毫不脸红。
“我药浴不能叫外人进,徐韧只是执行了我的命令。”
秦洛杉面色平静。
“她害了桃春孩子没了,你还要一味袒护她。”秦忠摇头,“你太叫我失望了。”
“父亲袒护一个爬主子床的贱婢,也叫我很吃惊。”
秦洛杉微笑。
秦悦语塞:“……桃春怀的是我的第一个孙子。”
“孩子总会有的,她不怀也会有别人愿意给二哥生,只是这爬床媚主的家风不允整治,秦家家风何在?”
秦洛杉眼睨着秦悦:“况且桃春是我院里的人,二哥睡了我院里的丫头,不该对我有个说法吗?”
秦晟嗤笑一声,其余人也都司空见惯模样,冷漠注视着秦洛杉。
秦悦不耐摆摆手:“就一个丫头,都是小事,只是你的人,叫什么徐韧的放肆野蛮,瞒上欺下,连我的命令都不听,长此以往可还了得!”
秦晟叫起来:“父亲,我是真心疼爱桃春,本想等孩子安稳下来再告诉您,三妹纵着她的人,打杀了我的孩子,痛在我身,我也活不了了。”
秦晟说着扯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前胸,不断拍打,将头发散垂肩胛,活像失心疯。
一旁的桃春见状扑到秦晟怀里,二人抱头痛哭,对比面色冷淡的秦洛杉,她确实看着像蓄意而为的凶手。
而二人就是被她欺压的一对苦命鸳鸯。
秦悦本就是个糊涂蛋,见二儿子如此,更是怒火中烧。
他指着徐韧:“来人,将那个小崽子拿下!关到柴房里,等我发落。”
徐韧瞳孔猛地收缩,两股战战,早知道就不图这高门富贵了。
本来以为能吃上饱饭,现在要把小命搭上了。
“主人,三小姐!”徐韧虽在外泼皮惯了,可毕竟是个小孩,眼看秦洛杉没有反应,绝望之色都写在了脸上。
秦洛杉一把扯过徐韧,环顾四面围来的家丁,厉声:“动我的人,先打杀我。”
徐韧像个挂件,眼巴巴瞧着秦洛杉。
秦洛杉看着秦悦:“父亲,我被山匪毒害,险些丧命,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药浴的法子续命,现在父亲要罚护主的徐韧,就是罚女儿,想必父亲早就看女儿不顺眼,那何必麻烦。”
秦洛杉跪下,神色倔强,眼里盈着泪:“父亲,今日就打杀女儿。”
她从家丁手中扯出鞭子,双手呈上举过头顶。
“你威胁我?”秦忠不觉感动,反而满心厌烦。
秦洛杉轻笑,眼针似刺向秦悦:“洛杉只是不明白,二哥安插人在洛杉身边,我的言行举动都在二哥眼皮下,我不过是为保命,不敢放有贰心的人在身边,何以叫父亲芥蒂至此?”
“难道女儿身边没有一个可用之人,父亲便开心了?”
“你大胆!”秦悦一把扯过鞭子扔在地上,力气大到秦洛杉身子摇晃一下。
她瘦弱的蝴蝶骨兀自凸出,脸色发白看着秦悦。
“桃春她是放心不下你,如何就有了贰心,”秦悦握着鞭子,满脸失望,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之重,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洛杉忽而笑了,她突然很庆幸,自己不是秦悦的亲女儿。
“爹,你要为儿子做主,打杀这个贱婢。”秦晟得意洋洋接嘴,眼毒蛇般盯住秦洛杉。
“三娘纵奴伤人,拉下去关禁闭,抄写金刚经十遍,”秦悦脸在烛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芒,吐出一句,“奴婢徐韧,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