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好歹没昏到给大伯两个嘴巴子,总算离了西院。
那时秦洛杉站在院子里,天色已晚,院子里像蒙上了层暗紫轻纱,秦晟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忽然诡异冲自己笑了下。
他伸出一只手。
上面沾满鲜红朱砂——那是她用来伪造胎记的。
秦洛杉霎时后背汗毛倒立,心脏砰砰狂跳——就听见他路过自己,清清楚楚说了句:
“你等着。”
等秦晟离开,秦洛杉才冲进房间,里面凌乱一片,还好她一些锁在盒子里的信件秦晟没来得及发现。
那里有她和秦向晚,如娘,与杜恭孝的信件只有一封。
是她上次邀请他去酒楼吃饭。
杜恭孝回:“善,吾做二层临窗座,恭候佳人来。”
秦洛杉面无表情将书信点燃,字迹逐渐扭曲成灰烬。
秦晟要对自己动手了。
次日,秦洛杉穿上最朴素的衣服,戴上锥帽,直接去了杜府。
正逢官员下朝。
杜恭孝回府时,看到一顶秀丽的小轿停在杜府外。
他心尖一动,随后看到一只素白的手掀起帘子,露出秦洛杉清丽含笑面孔。
他下马上轿,连朝服都没换,就上了轿。
秦洛杉拿手托着腮,开门见山道:“我想弄死秦晟。”
“为何?”杜恭孝眼角含笑。
秦洛杉面无表情:“他发现我的假身份了。”
杜恭孝:“他想看就叫他看,你就露出点诱饵,等鱼儿上钩不是。”
“是。”秦洛杉闷闷道,忍不住道,“万一他要对我不利,我打不过他……”
“不会的。”杜恭孝平静道。
她压下欲言又止,只撩了下眼皮。
“你走罢。”
杜恭孝唇动了下,忽而笑了。
“回见。”
他下了车,仪态仍旧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