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上孙棣这条贼船,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这是哪里?”秦洛杉看到后窗盛开的繁华,被风吹着雪般的瓣子。
正是京城千金一颗的“雪月梅”。
“这里是我的一处别苑,你无需害怕。”孙棣含笑,“我不常来,只是乐乐在这种花浇菜什么的,会来小住。”
“种菜?”秦洛杉略感惊讶。
“是,把我昂贵的花草剜了,种她的破芽子。”孙棣闭了闭眼,心如死灰模样。
“那哪里是破芽子!”孙乐乐风风火火闯进来,“人家西洋佬都和我说了,这个叫什么破忒头,很好吃的,若是我能种出来,整个李朝的人都不用挨饿了。”
孙乐乐脸还粘着泥,抬起胳膊蹭了下。
孙棣嫌弃蹙眉:“脏死了,滚一边去种。”
秦洛杉觉得好笑,觉得庆王孙棣似乎没有外界传闻那般恐怖。
孙乐乐看秦洛杉神色好,目有隐忧,在孙棣看过去时又很快掩去。
秦洛杉在庆王这里养伤,听着很荒诞。
外界穿得腥风血雨,偏秦洛杉在这里吃吃喝喝看月亮,悠闲过了三天。
没有勾心斗角的关系,没事就与孙乐乐唠嗑,孙棣不常来,来了也不常待着。
说真的,有权利的感觉太爽了。
秦洛杉可以面无表情,可以干一切自己想干的事,所有人看自己都是怯生生的。
用的也是最好的药,自己体内余毒调和不少。
秦洛杉面颊红润,健康不少,而最叫自己神清气爽的是,孙棣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次日就搞来了秦颖的认罪状,上有她的签字画押。
秦洛杉自然激动,但心中越发不安,没人会无缘无故帮你。
孙棣对自己好过头了。
梁园虽好,不是久居之所。
“是时候该离开了。”
可她每每想和孙棣请辞时,他的眼睛都叫她感到没由来的恐惧。
好像下一刻就要暴怒,偏这刻还用冷冷的眼笑着盯你,叫你继续说。
又是一日平常清晨,杜恭孝的信鸽落在花园里,她正想唤那鸽子过来。
一支细剑从远处钉住鸽子翅膀,孙棣从阴影处走来,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大笑着说这傻鸽子自投罗网,拎着死鸽子就走了,没和秦洛杉解释一句。
可秦洛杉明明看到他第一时间就抽出了信笺,隐没入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