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怪得很。
直到那老婆子和男孩醒来,二人才重新聚到一处。
“你们要干嘛?欺负我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婆子,我呸!”
老婆子愤慨叫道。
“我们不会伤害你,”秦洛杉蹲下轻声,“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老婆子泛起邪恶笑容,她指向杜恭孝,“这是杜家的短命鬼。”
“你和他厮混,一样没有好下场。”
秦洛杉笑了笑。
“老婆子,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养你,你年级也大了,老是呆在荒山野岭能得了吗?”
“我可以给你养老送终,我没有婆婆,你就是我婆婆。”
秦洛杉说得真心实意,而眼底却尽是探究。
她素手一下下捏着老人肩膀,宛若孝子贤孙,老人却岿然不动,过了会愤怒睁眼:“你们把那孩子弄哪去了!”
“别急婆婆,上了京城,你自然会看到他。”
秦洛杉柔声细语,“但若是你想不开,做出些伤害己身的事,我就不保证他的安全了。”
“毕竟我在乎的是你,不是他。”
“卑鄙贱人。”
婆子忿忿骂道。
心里却一动——自己在骊山脚下守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公子,等到了京中偷偷溜走,便是做一个乞儿,便是被那人发现碎尸万段,也好除了自己身上这副重担。
于是老婆子把头一垂,视死如归地不说话了。
而浑身炸了毛的徐韧见状缓缓退了回去。
这些天徐韧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点,而脸上的英气也越发十足。
“老婆子,安心待着你。”
徐韧恶狠狠恐吓道——她对秦洛杉的保护欲也是与日俱增。
白青看了眼徐韧,没出声——他这些日子没休息好,胡子拉碴,相当颓靡。
与徐韧一比,像是晨曦与夕阳。
秦洛杉与那婆子说完话,无视杜恭孝就想走。
杜恭孝看着她背影,心里仿佛揣了十只兔子,东揣一脚西踢一下,难受得厉害。
“你去哪?”
他追了上去。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