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宫中近两日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孙棣继续说:“其实齐王那边我早就想接触,奈何我的家世叫齐王党天然排斥,毕竟。”
他讽刺一笑,不知是在笑谁:“很早我就知道,在齐王眼里,是我爹爹害死了戚镇,害死了唯一最有可能把他推上储君之位的恩师!”
“其实我能理解。”
“如果戚镇在世,如今的太子就算不是齐王,齐王也不会如此劣势,落得个宫妃都能在陛下耳边说几句他的坏话的下场。”
“而朝中竟无一重臣,敢身先士卒追随他。”
“当然你祖父除外。”
秦洛杉默默听着,她感受到孙棣胸腔里发出的悲鸣,他从来没这样可怜过,好像被雨淋湿的狼。
走投无路时,没有狗狗的楚楚可怜,反而四处乱走,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孙棣:“齐王他没办法信任我,甚至暗地里怨恨我,这些我都知道,可我更不能和太子党那些蠢货一条路走到黑。”
“因为杜方言其实也是我的杀父仇人。”
孙棣的一双眼红得似火炭。
他终于摆脱平时放浪形骸的模样,今夜的他沉寂犹如冰封千里的黄河,只待春晓,便能爆发出可怕的能力。
孙棣:“劳烦你千万将今日之事告诉齐王,告诉他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杜方言。”
“我知晓了,我答应你。”
秦洛杉低声。
孙棣点头,嘴角略露出一丝笑意:“好,我可以等你消息。”
“那那个孩子……”秦洛杉看向门扉,提出我自己的条件,“我要先带走那个孩子。”
“不行。”
孙棣摇头,竟无一点商量余地。
“为何?”
孙棣立马收敛了那副办正事模样,耍无赖起来:“就是不行,我捡到了就是我的,那孩子和我投缘。”
“况且你也知道,那婆子是戚家惨案唯一的证人,想用她来扳倒杜方言,而这个孩子是关键。”
“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给你。”
秦洛杉板起脸,眸子微眯:“若是婆子闹起来,一口气上不来也未尝可说。”
“你把婆子也送来我这,我这里厢房众多,住二十个婆子都能住下。”
秦洛杉:“……”
孙棣:“算了,看你又不高兴,你去带他走吧,只要他和你走,我绝无二话。”
“我提醒你小孩子可不知道什么政治,只知道谁对他好。”
秦洛杉想到方才小子对他戒备的模样,只觉得一头两大。
想着之后要不安排风起把那孩子偷出来罢了,但不试一试又偏不甘心。
就在她预备起身时,孙棣瞧着她窈窕背影,眼神暗了暗,他:“秦三留步,我和你的事情还没说完,你看这是什么?”
孙棣从怀中掏出一物。
秦洛杉看了顿时觉得有如雷劈。
竟然是小翠的那块玉佩!
“这是什么?”
秦洛杉心中慌忙,偏要装得平静。
“这东西是我手下当铺收来的,是骊山的一个樵夫捡来的碎片所拼凑的。”
孙棣的眼神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