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爸阿妈也同意让你去?”
“不知道,我还没有同他们商量呢。不过……”向巴泽仁想了想说:“不管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走到哪里都可以。”
“阿啧!今天你的嘴上是不是抹上了蜂蜜?说话这么甜!”
“抹没抹上蜂蜜你尝尝就知道。”说着,向巴泽仁一把搂过她,发狂似地亲吻起来……
就在这天晚上,一心想着要去参加红军的还有白玛曲珍。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刚刚合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村民们热烈欢送青年参军的情景:
村头,村民给她和江安娜姆、志玛央宗等几个姑娘和踊跃参军的几个男青年胸前戴上大红花。
向巴泽仁今天显得格外兴奋。可当江安娜姆给他戴上大红花时,俩人却难舍难分。
群众夹道欢送红军北上。
忽然汪连长带着一队女兵昂首阔步地朝前走去。而身穿红军服饰的她紧跟在汪连长身后,脸上洋溢着激动幸福的笑容……
可是当满面笑容的她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她看了看在一旁就着酥油灯在写着笔记的汪连长,坐起身来。轻声地唤道:“阿姐连长……”
汪连长抬起头来,说:“还没有睡着吗?”
白玛曲珍:“睡不着啊!”
汪连长放下笔,走到白玛曲珍床沿坐下:“你在想什么呢?”
“参加红军。”
汪连长想了想说:“这事啊!我请示过营部、团部,答复都一样……”
白玛曲珍急切地问道:“不行……?”
汪连长说:“我们要托付给你一项最重要的任务。”
白玛曲珍一怔,不解地望着汪连长。
汪连长没有回答,拉着白玛曲珍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一间房内。那里,一字排开躺着数名红军女伤病员。静静地站了一会,她又拉着白玛曲珍走回卧室。
汪连长说:“她们的伤病都还没有康复,多需要有人护理、保护啊!可是,我们北上,前后都可能遇到敌人的围追堵截,要翻大雪山、过草地,行军打仗,这样是很难保住她们的安全的,经过上级批准, 决定把她们留下来,把保护、照顾她们的这一艰巨任务托付给你……”
。。
格达活佛 30(2)
“我……?”红军的这一决定,使白玛曲确实感到十分惊讶!
汪连长点了点头说:“是的,只有你才能去带领江安娜姆、志玛央宗她们共同努力完成这一任务。我们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重托!”
“江安娜姆、志玛央宗她们不是也要求去参加红军吗?”
汪连长像在对自己的部下交待任务似地说:“保护、照顾好红军伤病员不仅需要你,也需要她们,但是,暂时还不能把这一决定告诉她们,避免她们和她们的家人一时难以接受。总之一句话,依靠你去发动和带领群众,依靠全体村民才能把这一工作做得更好。”
听到这一消息,这一夜便使她躺在床上更加难以入睡。她思前想后,从自己懂事以来她阿妈和她所受的苦,到红军来了以后才能直起腰来做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她对红军充满深情和向往。特别是对住在自己家里养伤的这些伤病员,她对她们亲如姐妹。姐妹有难,自己理所当然应当挺身而出。为了她们的平安和身体早日康复,她愿为她们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年轻的生命。
红军离开甘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天上午,人们扶老携幼,带着各式各样食物赠品,聚集在甘孜县城的大街两旁,夹道欢送红军北上。
今天是一个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人们满含热泪,仍然跳起牦牛舞和弦子、锅庄,他们仿佛只能以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出这一份深深的难舍难分之情。是啊!近半年时间以来,红军同他们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红军同群众就像雅砻江里的鱼和水永远分不开!
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昨天下午就带着一个弦子队来到县城。今天天刚亮她俩就来到大街上选择了欢送红军的弦子队表演地点。可是,当人们已经纷纷拥上街头,在欢送红军的队伍里,却怎么也没有发现向巴泽仁和江安娜姆的身影,也不见他俩负责组织的那支牦牛舞队。早在几天前,他俩就分工负责组织和排练牦牛舞队,为的就是今天能在欢送会上一展身手,给红军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也为他们这个基层苏维埃博巴政府争争光。然而他俩这时却跑到哪里去了呢?急得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满头大汗,她们像受惊的小鹿那样在人群中穿来穿去。
格达今天同甘孜苏维埃博巴政府的工作人员早早来到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