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达介绍说:“这两位红军兄弟原来是甘孜博巴政府警卫连的红军,后来受伤住在赵主席家里。赵主席为保住他们一共五个红军伤病员,自己却被国民党抓去杀害了。今天他俩来白利寺途中,又被国民党兵追杀……”
住持礼貌地向两个红军伤病员致以问候。
格达沉重地说:“同赵主席一起被杀害的,还有格桑丹增阿哥和十多个红军伤病员及藏族兄弟。”
住持义愤地诅咒道:“这些屠杀生灵的魔鬼必遭恶报!”
唐桂生怒不可遏地说起来:“活佛啊,能借给我们一两支枪吗?”
格达惊愣住了:“你们……?”
唐桂生愤愤地说:“与其成为他们的刀下鬼,不如同他们拼了!”
“草原上的羊羔是斗不过恶狼的。你们就在我们寺庙暂避一时吧!住持啊,你说呢?”
住持点头说:“当然。今天我们已经把十几位红军伤病员接到寺里来了。”
“他们都安顿好了吗?”
“按照仁波切您的吩咐,一切都由祝桑大管家安排妥当。”
格达正想说什么,益西群批匆匆走进来。对格达说:“白玛曲珍家里住了一个班的国民党兵,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都被抓起来绑在大门前的白杨树上……”
格达活佛 33(2)
格达吃惊地:“啊!我们快看看去。”
“仁波切,您刚从甘孜回来,一路风尘,喝碗茶再去吧!”
格达端起酥油茶,大口喝下。对益西群批说:“我们走!”
时近黄昏。当格达和益西群批骑马来到白玛曲珍的家门前时,有一群乌鸦正聚集在一棵枯死的白杨树上聒噪。他们看见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正分别被捆绑在两棵白杨树干上。俩人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在离她俩不远的地方,两个国民党兵抱着枪懒洋洋地坐在大门的门槛上,看着她俩。
格达一下马就直奔被捆绑着的两个姑娘。乍见两个被折磨的姑娘,十分难过地说:“姑娘啊,你们……”
两个士兵冲了过来。一个名叫梁富贵的士兵吼叫道:“干什么?干什么?”
益西群批满腔怒火,恨恨地说:“你们真会折腾人,对待两个柔弱的姑娘也下得了手!”
另一士兵说:“哼!这算什么,我们吴排长说了,要是到明天她们还不交出那十个女红军伤员,就要就地正法,送她们上西天,到时你们两个喇嘛就等着来为她们念经收尸吧!”
格达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你们排长在哪里?”梁富贵比了个抽大烟的姿式:“正在屋里吞云吐雾呢!”
格达正准备朝院里走去,可是被梁富贵用枪拦住:“噢噢!不准进去!”
益西群批说:“为什么?难道这是你的家吗?”
两个士兵瞠目结舌。
格达想了想说:“也好,免得进去沾一身秽气。那么,我给她们看看病总可以吧?”说罢,他给益西群批递了个眼色。
格达走近白玛曲珍,观察了一下脸色,大声说:“曲珍姑娘,看来你主要是受了外伤,到了今天晚上疼痛就会慢慢减轻的,灾难就会像狂风一样刮过去。”
白玛曲珍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心领神会地瞥了格达一眼。
格达又走近志玛央宗身旁,如是观察一阵她的受伤情况,说:“姑娘啊,你的病同曲珍姑娘差不多,只要没有伤着筋骨,很快就会全好的。”
志玛央宗似乎已经明白了格达的意思,吃力地点了点头。
梁贵富趋过身子来讨好地说:“是嘛,我们根本就没有动她们一根汗毛。吴排长也真是,怎么会跟这些娘们一般见识呢?”
益西群批讥讽地说:“说得真动听,是不是要我们给你意思意思?等着吧,我们会给的。”
格达看了看慢慢暗下来的天色,对益西群批说:“走吧,天都快黑下来,何必呆在这里看人家的白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