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相信像他这般出色的男人,却可能是那种压榨女人身体、开赌场、放高利贷,甚至贩毒走私的坏蛋?
“二楼的房间很多,你可以自己去挑。”他边说着,边走向了楼梯。
她跟上前,“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对。”他往楼上走去,“我白天睡到很晚,晚上会很晚回来,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需要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帮你去跑腿。”
望着他的背影,她一步步挣扎又矛盾地跟随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如此顺利地就进到鹤会的权力核心,不过……这是福是祸呢?
他为什么帮她?一个男人,尤其是黑道的男人,会愿意去帮助一个落难女子,甚至带她回家住,绝对不会不求回报吧?
眼下,她除了身体,实在没什么会是他要的。可如果他真的要,她难道要给?
当然她也知道这次的卧底行动是荆棘满途,随时有失身或是丧命的可能,但不知为何,一碰到他,她竟犹豫了。
“堤真,”他突然转过身来,“想回家乡去吗?”
迎上他深沉的眸子,她一怔,“咦?”
“如果你想回家乡,我可以帮你。”他说。
他猜想她一定是受不了那种被逼接客的日子,才会趁机偷跑出来的。
“我……”他要送她回家?开什么玩笑?她才刚“登陆”,怎能什么都不做就“出境”?
“我不想回家。”她低着头,开始作戏。
他眉心一紧,“为什么?”
“我爸爸早就跑了,我妈她……她又有个相好,我一点都不想回上海。”
听她这么说,他沉默了一会儿。
“留在这儿做什么呢?”
他看过听过成千上万这样的例子,这些外地来的女孩以为到了这个繁华热闹的地方工作个几年就能衣锦还乡,却不知这个城市里到处充满了陷阱,一不小心掉入,就会被压榨得一滴不剩。
她抬起脸,装可怜地望着他,“我什么都能做。”
“噢?”他撇唇一笑,一脸兴味。
睇见他那奇怪的笑意,她警觉到他那一声“噢”里,不知还含有什么意味。
“我以前环境不好,烧饭洗衣的事都做过。”她说。
“你是说,你要留在这儿烧饭洗衣?”
“可以吗?”
“我不缺佣人。”他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瞅着她。她皱皱眉,“那……那我只好回街头去卖春。”
一听她要回街头卖春,他脸色一沉。
“你还想去卖?”
“我没有身分证明,只能卖淫。”她说。
“你不就是因为不想卖淫,才逃出来的?”他问。
“是啊,但……”奇了,他对她卖春的事干嘛这么激动?
他的组织里多的是色情酒店或是什么三温暖的,在他旗下卖春的女人恐怕难以数计吧?难道那贩卖女人的事,他毫不知情?
不,她不能那么快就下结论,也不可以毫无根据就自动帮他洗刷嫌疑。
“你是自愿来卖春,还是被骗的?”他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