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所庭院中,怜儿左看右瞧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玩的事物。坐在一棵树下,怜儿无聊地伸出手数着树叶。这时,一个女孩从树下经过,走到前面的房间,敲敲门:“彩凤姐,接客了!”
屋里面的人应了一声,那女孩转身走了,怜儿来了兴致,跑到那房间门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看。
突然,里面的女人又叫了起来:“小翠,小翠,你死到哪儿去了?”
“呀”的一声,门开了,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伸出头,看到了怜儿,似有些惊讶,然后不容分说地把怜儿拉进屋,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道:“替我把头梳上!”
怜儿愣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叫彩凤的女人又在催了。怜儿无奈之下,拿起梳子,犹豫一下:“梳什么样子的呀?”
彩凤不耐烦地说:“当然梳漂亮的!”
“漂亮的!”怜儿心里默念一句,就拿着梳子外始左扭右旋起来。其实她何尝会梳头,但尝试—下也不错,就按着心目中漂亮的标准给彩凤梳了—个前所未有的头型。
呼了—口气,怜儿终于放下梳子:“完了!”
那女人又吩咐:“打盆水来!”怜儿应了一声去了。
彩凤一开始只顾上妆,并没有注意头发。这时她拢拢鬓角,低头一看,起初她是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这才确定那是她的头发,没错!
“臭丫头!”她抓狂地跳起来冲出屋子,“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打碎你的骨头!”
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头发,只见她头的左边伸出了一个“树杈”,当然,没有叶子,只是光秃秃的枝干,而且还是属于已经长畸形的那种。右边呢?一撮头发绑得高高翘起,尾端发丝分散开来,姑且称它为“扫帚‘吧。
只不过这把扫帚朝大绽放,看样于已被弃置不用。再看头发的中间,那是什么呢?乌龟吧?有四条腿,但少了脑袋和尾巴。若说像是鼎,又似乎太矮了些,实在无法形容的一个东西。而就在这堆无法形容的东西上面却乱七八糟地插着七八个发簪。
乍看之下,嗯,有点仙人掌的味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发型的确已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远远就听到她叫声的怜儿当然早已溜之大吉了,一边跑,还嘟嚷着:“真难伺候,那可是我想出来的最漂亮的发型!”
漫无目的地东晃晃酒晃晃,没看到什么新鲜事,只有耳旁充斤着“菊花,接客了!”、“明霞,接客了!”……
怜儿咬着手指头,纳闷极厂:“接客? 怎么那么多客人呢?”
心里存着疑问,怜儿特别注意那些正在接客的女人。突然,眼前一亮,她又看到了彩风,上被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拥着走过来。
随即又有些失望,怜儿不知死活地迎上打招呼:“你怎么换了发型?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梳成的!”
彩凤一见到怜儿,顿时忘了在客人面前保持媚人的仪态,横眉竖目地抓住怜儿,举手欲打:“你这个臭丫头,我正在找你!”
眼看她的拳头要落在怜儿头上,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阻挡住了她,是那络腮胡子的汉子。
他双目放光地上下打量怜儿,赞叹道:“想不到这青楼楚馆也有如此干净水灵的女娃儿,你,我包了!”他一把拽过怜儿,用手掐掐她粉嫩的脸蛋,一脸受用,“只要你把我伺候好,我李三江决不亏待你!”
怜儿厌恶地推开他的手,无聊地翻翻白眼:‘’原来是疯子!“转身就要走。
那李二江当然不能罢休,上前一下子就把怜儿抱了起来,哈哈大笑:‘小丫头,被大爷看上是你的荣幸!“不管怜儿拳打脚踢,他抱着她往房里走去。
彩凤却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看李三江把门插上,怜儿终于意识到不妙,她惊怕之余又有点奇怪:“你、你要干什么?”
李三江捋着胡须,色迷迷地盯着怜儿:“别跟我装傻,我要做什么,你能不知道?”
怜儿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也害怕得一步步往后退:“你这个疯子,快滚开!”
她扬起小拳头,看样子是想恐吓他,只可惜这个动作只能引发李三江的一阵哈哈大笑。他一大步跨到怜儿跟前,抓住怜儿双臂,嘴巴朝怜儿小脸上凑去:“好香的小美人!”
怜儿又是恶心,又是惊惧,顾不得许多,她一抖手,立即散出了无数的花朵劈头盖脸地罩向李三江。
那李三江惊愕之余,赶忙向后退。
怜儿松了一口气,警惕地看着他:“你不许过来!”
李三江愣了一会儿,又咧开嘴笑了:“怪不得你身上那么香,原来藏了许多鲜花。大爷我喜欢!你等着!”说完,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
怜儿起初本是惧怕得很,因为她一直不明白眼前的大胡于要干什么,可是当她一见李三江露出的胸膛上长满了黑而浓密的毛,竟然忘了害怕,呵呵地笑了起来,越笑越觉得可笑,最后竟笑得前俯后仰,连肚子都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