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猜想,再加上今天在黑市里看到她们摊子卖的粮食,陈文止才能勉强对上号。
也就是说,画圆圆的是粗粮,稍微椭圆一点的是细粮。
呼……
还真是难呢,比他小时候自学的高中题材都难。
舒展的眉头,算是一点点皱紧了。
看着有近百页密密麻麻的‘鬼画符’。
陈文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借着煤油灯光,陈文止只整理出一页的账目。
原因是苏木觉得这煤油灯亮光忒小,太伤眼,说什么今晚也不让他整理第二页了。
好吧,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他也不急在一时。
苏木吹灭煤油灯。
两人躺进被窝。
夜已深,万籁俱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陈文止没有一丝的困意,他侧身面对墙壁,心中思绪万千。
苏木的这本账,是从年后开始记录的,每乱糟糟的一页,都是当日的卖出粮食的数量和收入。
仅由这一天的账目不难看出,苏木在黑市的买卖,做得还是不错的,每天都有几元钱的进账。
也难怪她被村里人说得那么难听也不去上工,的确是比上工强多了。
也就是说……
苏木明明可以赚更多的,却因为和自己结婚,导致每日必须上工,从而耽误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陈文止觉得,从结婚开始,自己好像一直在拖苏木的后腿。
没有做任何能帮助她的事情不说,反而还给她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他想明白了,只要苏木要和他撇清干系,他一定会同意的。
一定会的……
“想什么呢?”
被子里突然伸进滚烫的手脚,苏木手搭在陈文止的肩膀上,略施小力,强制把人翻个身,让他侧身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她们只能看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陈文止眼神闪烁,垂下头,避开苏木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包住他的过于冰冷的双手,苏木皱着眉答道:“我当然知道。”
你刻意屏住呼吸,不让急促的呼吸声暴露,可我还是能从你故作自然的呼吸中,感受到你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