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指下不远处,“喏,那里有。”
苏木顺着手指望过去,发现角落里有几辆三轮脚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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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看了看三轮车后面的几人,见她们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远道而来。
车夫也是个爱说话的,便问,“来这里看病?”
苏木没回话,她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自己的底细,而陈文止本就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也没有开口。
只有陈二嫂,像是一路上压抑了太久般,诚实地回答着,“家里有人病了,在市医院。”
车夫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住院啦?嘿呦,这市医院可不同于下面的小医院哦,贵死个人喽!”
陈二嫂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踌躇着问:“很…很贵…?”
车夫摇头叹道:“看是什么方面吧。”
陈二嫂犹豫着说:“若是…骨头方面呢?”
车夫扶着车把的手松开一只,和身后的人比划了两根手指,“至少得这个数。”
陈二嫂的瞳孔骤然紧缩,人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人力三轮车的车速很缓慢,好在火车站距离市医院不到十里地。
车夫骑二十分钟左右到了。
“就是这儿。”
闻声,苏木和陈文止最先下车。
陈二嫂却是踉跄着下来。
她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双眼也空洞无神。
二百块…
她们家已经把能凑的都凑了,也才将将够一百块而已。
至少二百…
也就是说,二百也不一定够。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请问,住院部709病房怎么走?”
来之前李队长告诉了详细的病房号,医院太大了,苏木也找不上,只能过来咨询导诊台。
说来,李队长能知道陈二哥发生这事,也是因着他每周都会去镇里接受电报。
村里去县城干活的人中,有一个他比较信得过的人,这人也是大山村的,这些年只要村里的人夏季出去上工,就都由他带着。
为确保有什么事能相互商量着,李队长近两年都让他每周给自己发一次电报,有事说事,没事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