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的‘性向’有问题。”
“你才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呢。”
陆平嘻嘻笑。“我的女友们可以为我做见证人。”
“你有三宫六院也不关我的事。”天佑喝一口茶,叹一口气。“她们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我不是不高兴,但这次她们要待至少一个月。一个月,才三天,我已经受不了了,再过三天,我便要奄奄一息了。”
“我当你爸妈如此宠爱你这个独生子,买一栋别墅给你一个人住,原来是有备无患。令尊大人果然英明又精明,这么一大家人去住酒店,得要花多少钱!”
“我家精打细算的人多的是。说实话,我去你那和你挤一个月,行不行?”
陆平马上摇头。“我那儿是单身公寓‘双人床’,不便收留你。怎么?那栋别墅不是有七、八间房吗?在那儿挤,可比到我十坪不到的套房挤,要舒服得多。”
“别说睡沙发,睡浴缸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要睡觉时,她们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我用棉花球塞耳朵,戴耳塞,也堵不住她们的声音。”
陆平面有难色。“不是不帮你,老兄,实在真的不方便。”
“我的日夜反正和你的相反,不相冲突,碍不到你的春宵嘛。”
“你这人清心寡欲到几近六根清净,殊不知春宵不一定是在晚上。你要住个一两天,倒好商量,一个月,太久了嘛。”
“那我就去你那暂住个一、两天好了。真的,再不能补足睡眠,我要一命呜呼了。”
“我深感同情,天佑,可是一、两天以后呢?再说,她们老远回来,你却搬走,说不过去吧?自己亲娘和姐姐呢。”
“我不是搬,暂时回避而已。我妈拉着我的耳朵念‘男大当婚’、‘不孝有三’那一套,我还可以装聋作哑,支吾其词,整支娘子军一起疲劳轰炸,可真吃不消。我爸和姐夫们月底才回来接她们,我连个后援都没有,只有逃生一途了。”
“她们要是追找到我那,我岂不要遭池鱼之殃?”
“不会的。我就说最近比较忙,住到市区,离上班地点近些,省得由关渡赶来赶去。”
“啊哈,”陆平一拍掌。“说到你的工作地点,你提醒我了……有了,有了,你有救了。”
天佑倦困得万分沉重的眼皮撑开了些。“快说,快说,大恩容后再报。”
“由我妹妹住的地方到电台,走路只要十至十五分钟。”
天佑登时泄了气。“废话!叫我去和你那未婚的妹妹同住吗?”
“我还没说完哪,瞧你急的。陆羽是空中小姐,你记得吧?”
“如何?”
“她这趟要飞一个月,我跟她说一声,你可以去她那住。不过你得付她那份房租。”
“付房租没问题,但是她肯吗?”
“她不在,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又不是叫你去和她同居,何况她还可以省下一个月房租。”
“那太好了。她几时走?”
“就今天,她昨天告诉我的。哟,”陆平看看表。“我去打电话看她走了没有。”
“快去,快去!”
陆平走开后,天佑拿起杯子,正凑到嘴边,一个小男孩咻地冲过来,撞到他的椅子,一杯茶全泼倒在他米色夹克上。
“对不起,对不起。”随后赶来的做母亲的连声向他道歉,然后叫着继续追小子。“站住,我的小祖宗,别跑啦!”
天佑摇着头,掏出手帕擦衣服上的茶水。
交女朋友,结婚,生子?这辈子免谈!
“知道啦,帮你收阳台上的内衣裤,收信件,有电话留言代你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