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二小姐有些口不择言,虽然不知道“日”是什么意思,但见男生们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词,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时间也差不多了,李二虎揉了柔笑的有些僵硬的脸,道:“二哥今天和你们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一些。上次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应付乡试,你们都有没有忘记?”
“没有!!”回答李二虎的是一片整齐的喊声。
李二虎站起身,道:“那就好,二哥等着看你们的表现。下课了,我要去看看到底谁要赶我出书院!对了,二小姐,你骂人有了长足的进步,但你要记住,处男是****的,绝对不能去日狗!”
“哄!”屋里又传来一阵爆笑。
这有什么区别吗?二小姐看着李二虎离去的背影,心里琢磨道。
李二虎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到底是谁要赶自己出书院?别看他在芳班百般安慰穆子涵等人,其实他心里清楚,若真的有人想将他赶出书院,即便是应默林有心,也是保不住他的。原因很简单,书院生暴力事件已经是不应该,更何况将人打成重伤的还是一个教师,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谁还会放心的将子女送到书院?
李二虎本来是一个慵懒的人,外面又是市又是天地会的,本来也够他忙的了,但他说过,教师这一职业,唤起了他久违的责任心,若是自己离开也还罢了,要是就这么走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平衡。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李二虎索性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应默林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至于朱子洲那就随他去吧!
想到这,李二虎心里一松,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走进了教师休息室。
松风书院教师的人数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往常这个时候休息室里最多不过三四个人,而今天明显与平时不同。李二虎放眼看去,休息室内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其中大多竟然是他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应默林和朱子洲也都在场,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交谈,反而是恭敬的站着,甚至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出。只有在李二虎进门的时候,朱子洲用饱含怨毒尚带着一抹快意的眼光扫了他一眼之后就飞快的低下头去。
看李二虎有些愣,应默林忍不住开口道:“李老师,还不快来见过英王!”
英王?李二虎这才注意到,休息室正中央属于应默林坐的椅子上端坐一人。这人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白皙竟然和自己有的一比,一张脸方方正正,相貌堂堂,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身上不经意散的一股威严竟然李二虎觉得有些压抑。
应默林见李二虎无礼的上下打量那人,惊的冷汗都已流了出来,大声提醒道:“李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向英王赔罪!”
李二虎没来得及说话,英王摆手道:“无妨。想必李老师从未见过本王,不知者不罪,应老师莫要担忧。”
应默林忙施礼道:“多谢英王。”
说完,应默林便不敢再说话,对李二虎打了一个眼色。
英王上下看了一眼李二虎,点头赞许道:“你就是那个‘一题难天下’,‘潇湘阁压倒鄢然’的李木?我虽然来杭州不过三天,却早已听过你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英王夸奖,那是多大的机遇与荣耀,若是寻常人早就磕头谢恩了。
李二虎却上前两步,笑道:“英王过奖,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仗势欺人罢了。”
李二虎一不施礼,二不道歉,让应默林胆战心惊,这小子是不是真不怕死啊?大宋谁不认识名声在外的英王?他游历天下,除暴安良,虽然手无兵权,但一声令下那也是千百颗人头要落地的!
朱子洲先前听英王夸奖李二虎,眼里惊疑不定,此时见到李二虎这副表现,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笑容。
英王也是一愣,不过随即笑道:“李老师行事出人意表,今日本王算是领教了。”
李二虎嘿嘿一笑,心里有些疑惑,不就是打了几个学生们,犯得着派一个王爷来书院吗?
英王见李二虎不说话了,对应默林道:“应老师,鹤轩今早偶过书院,却听见有几个人在书院门口大吵大闹,不知道是何缘故?”
应默林脸上挂着一丝惭愧,道:“回王爷,早上那几人是本院学生吕明的亲人,今早来书院是为讨还一个公道。”
英王疑惑道:“讨回公道?松风书院在杭州乃至整个大宋都负有盛名,难道还会做出什么违背伦理纲常之事?”
应默林垂头道:“这事生在万班,还是让朱老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默林斗胆,便请王爷做个公断吧!”
英王点点头,扭头对朱子洲笑道:“朱老师,一别也有十数年,想当年你在京城的时候鹤轩不过几岁的孩子,今日再见,老师竟然青春依旧,实在是可喜可贺!”
朱子洲的脸上就好像绽开了朵花,忙赔笑道:“王爷过奖了。老臣虽然隐居书院,但耳目尚算聪慧,多次听说英王惩x除恶还地方一片清平盛事,实在是我等欣慰。”
英王摆手道:“那都是本王分内之事,老师莫要说出去惹人耻笑。近日书院到底生何事,还请老师一一讲出。”
说到正事儿了,朱子洲脸上再没有了一丝笑意,看了一眼李二虎,咬牙道:“王爷,这事便生在这新来的芳班班主任身上!昨我班吕明与几个同学趁中午时间在草场边温习功课,芳班几个浪荡子弟出言挑衅,吕明等人不忿,出言反驳。本来只是同学间的几句玩笑,却没想到李木无意间路过,不由分说对吕明等人一顿殴打!眼看乡试已近,吕明却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今晨吕明家人前来兴师问罪,要求将伤人者交由官府处理,院士却百般推脱,声称自会给吕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王爷,您认为此事该如何解决?!”
解释,解释个屁!李二虎听朱子洲将责任一股脑的都推给了自己,恼恨交加,却因英王在场,不敢妄动。
英王眉头紧敛,低头思量了一会,道:“殴人者,入狱,这是大宋法规,但李老师毕竟是书院教师,身份特殊。若是冒然将他交给官府不仅有损书院的名誉,而且自古刑不上大夫,恐怕就是官府也有些难办——”
李二虎见英王根本不去问他事情的经过,心里原本对他的尊敬不由得又少了几分,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