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视骑兵,重视步兵,至少以步抗骑,也有一拼之力。宋初,宋军步兵之强堪比战国时期的魏武卒,战力很是强大,只可惜强大战力没有维持多久,就急速的衰退了,衰退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今,大宋只剩下西军这一只可战之兵。
可在赵朴看来,也是外强中干,打了顺风战还可以,若是打了一些败仗,就立刻一溃千里。前景极度堪忧,可是必须一战,哪怕这一战是必输,甚至是必死,也必须一战。
…………
种师中听完赵朴的分析,立时惊呆了,惊讶于赵朴的狠辣。
的确是狠辣,以一部分将士为诱饵,引动金军注意力;以另一部分将士为鱼钩,伏击支援而来的金军。这个作战计划不深奥,重在狠辣,那部分作为诱饵的将士,可能全军覆没,只为了伏击一部分金军。
“这个不行吧!”种师中有些犹豫道。
“将军,这一战本身就是必败之战。金军东路军南下,严重的破坏了京畿要地的经济,不能给我军送来充足的粮草,而河东路也是遭受金军袭扰,提供的粮草有限,再拖下去我军必输,不用打了,饿就饿死我们;可是盲目出兵,在晋中平原上,与金军铁骑交锋,我们扛得住金军的袭扰吗?”
“既然是必败之局,我们为何不拼上一把,壮士断腕,以牺牲一部分士兵为代价,消灭一部分金军,消耗金军的有生力量。金军不同于我们,女真人人口有限,死了之后就再也难以补充!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只要金军损失超过十万,必然难以南侵,我大宋也有喘息的时间!”
“你想到过后果吗?”种师中道,“这个计划极为歹毒,坑害一部分友军,让一部分友军陷入必死之局。若是让朝中一些大儒知道,你我必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没有想过,我知道这一战是国运之战!”赵朴道,“若是这一战输了,西军jīng锐尽数覆没,金军西路军南下,攻占潼关,东西两路围攻汴梁,我大宋就亡了,大宋已经亡了,还在乎这些?”
种师中沉默了,这是一个巨大的抉择。
“好,拼上一把!”种师道最后开口道。
赵朴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与这位老将军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
战场拼杀,多一份思考,多一份思量,就少一些损失。
大致的作战方针已经指定了,可是具体的规划,还需要细细思考。比如,伏击地点在那里,昼伏夜行如何避开金军侦查,还有那些步卒负责执行,金军铁骑南下的时间。这些都需要种师中好好思考,赵朴也插不上手,也乐得清闲。
一天之后,对着河东的地图,种师中讲述起了这次伏击战的具体内容。
听着种师中的讲述,赵朴心中也是暗自点头,种师中不愧是一员老将,作战计划上滴水不漏,几乎是找不到一丝的漏洞。
赵朴道:“一切都死完美的,老将军不愧是久经战争!”
“只是伏击的兵力不宜太多,不超过一万人,这一万人最好在全军中选拨,在全军中最优秀的士兵参加伏击!”赵朴道。
种师中点了点头。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在郊外的平地上,七万士兵站立在平原上,有的是种家士兵,有的是陕西其他部,有的是临时招募,有的是来自京城禁军,五花八门,典型的杂牌军,战斗力也是差距巨大。
再好的作战计划,也需要jīng锐的士兵作为支撑,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而选兵,是此次战斗胜负的关键
在高台上,种师中道、赵朴等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士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下,而在旁边是一个沙漏,沙子不断的漏下,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十分钟后一些士兵已经忍受不住,或是伸手挠痒,或是旁边低语,或是东张西望。
“将军,这一战重在纪律,只有严格执行纪律,才能合格!那些做小动作的排除在外!”赵朴低声说着,眼神中满是失望。站立是最简单的动作,也是考验一个士兵纪律xìng最简单的,没有纪律的士兵战斗力再强,也是一群散兵游勇。
沙漏的沙子流尽,也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可是大致扫了一眼,合格的人数不及百分之一,也就是七万人的队伍,仅仅有七百人做到“站如松”,这些将会重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