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脸的曲线,那长长的眨毛,眨呀眨——咦,他眨眼的速度,好像快得有些不正常。
那一路,我们各怀鬼胎,都不说话。
快到家的时候,他忽然问:“你,很爱他吧?”
“呃?”发了一路呆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男朋友。”
“切,有没有搞错?!你是故意惹我生气是吧?他现在是别人的老公,跟我有什么关系?告诉你,本姑娘现在是黄金单身女,再说我有男朋友,可是会让我跌身价的。”
他不说话了,隔了几分钟,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个习惯?”
“什么习惯?”
“每当遇上让你心神纷乱的事情,你就会这样。”
“怎样?”
“说很多话。又快又多。”
他的眼神在夜色中看来宛如黑暗中的湖面,看不清深浅,也看不到边际。
我在这样的眼神下忽然有些退缩。
“切!”
这是我唯一找得出的对白了。
他不再说话。
进了小区,他把我在家门口放下,看着我进门,忽然,他在背后唤我:“西容。”
“嗯?”
“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他坐在车内,声音低低的。
“当然!”我很肯定地回答他。
“没有任何一种关系能比做兄弟更好,对不对?”
我沉吟了一下。
爱情当然比友情更亲密,但它太不稳定,太容易变质,友情恰似涓涓细水,一生长流。
“当然。”我再一次肯定地说。
他在黑暗中微笑一下。发动车子,去了。
一进门,明心便扑上来询问战果:“怎么样?那女人是不是眼红死了?左居城是不是被你迷倒了?你们一定成为婚礼上的主角吧?哈哈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洞房花烛的时候吵架。”
安然却悠悠地问:“婚宴应该早结束了吧?怎么这么晚回来?是渊大送你回来的吗?”
不知为什么,比起明心来,安然的问题忽然叫我一阵燥热。
我大肆地把婚礼上的风头渲染了一遍,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安然的问题。只是含糊地说,后来为了庆祝我的胜利,我们出去兜风了。
我和琴知渊,是好兄弟。
千万不要让别的杂质损坏这份情谊。
琴知渊这样的男人,太好了,距离这样近,真怕一个不小心,就踏入暧昧的圈子里去。
他问:“没有任何一种关系能比做兄弟更好,对不对?”
是的。我很肯定。
那么,就让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在彼此需要温暖和帮助的时候出现,直到我们老去,白发苍苍,还可以带着各自的儿孙到公园去散步,聊聊各自的老伴有些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