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季若冰冷哼一声,“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我要他偿还我母亲一家二十六条的人命。”
“是二十六条吗?”瑞克满不在乎的道,嘴角噙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不要,若冰!”莫晓生在季若冰扣扳机之前夺过她的枪,立刻瞄准了瑞克。
“由我来动手就可以了。”
“晓生!”
瑞克的笑声回荡在室内,似乎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
季若冰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转头向莫晓生吼道:“把枪给我!”
“不,我说过由我动手。”
忽地,枪声砰然响起,瑞克的笑声也戛然而止,他冻结的目光看着那两把瞄准他的手枪,身躯颓然的自椅子上滑落在地。
“我好像比你快了一点。”白劭玮微笑地看向亚烈·德佛渥克。
“不,我们是同时。”亚烈淡然一笑。
“劭玮?”季若冰木然的看着他们两人手上的枪。
白劭玮收起枪,歉然一笑,“对不起,若冰,但我不能让你动手杀了他,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我不能让你做一个弑父之人;同样的,我也不能让晓生动手,这样对你们两人都不好,所有的罪过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季若冰突然哭了出来,眼泪宛如决堤般自她眼眶中溢出,莫晓生神色黯然的丢下手枪,张臂将季若冰拥入怀中。
她泣不成声,将脸埋在莫晓生的胸膛上不断的哭泣,所有的人皆默不作声,听着她悲恸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许久之后,季若冰哭泣的声音渐渐转小,她小声的啜泣着,泪水仍不断的流出,彷彿永无止歇般。
“我们离开这里吧!”商顗开口说道。
“嗯。”白劭玮轻点了下头。“走吧,晓生。”
莫晓生轻轻拭去她的泪,将她紧紧地拥在胸前。
在商顗的带领下,所有的人离开了这幢别墅。
走出别墅后,白劭玮看着亚烈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亚烈看了站在白劭玮身旁的爱莉一眼,摇摇头。
“再见。”他朝他们挥挥手便转身离去。
“上车吧!”
白劭玮开的是一辆九人座的旅行车,一行人上了车,莫晓生带着季若冰坐在后座,由白劭玮开车。
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后,爱莉轻声开口道:“劭玮,那幢房子让它消失好吗?”
白劭玮看了照后镜一眼,轻叹口气。“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嗯。”
一连串的爆炸声自别墅的方位传来,地表也起了一阵剧烈的震动,爱莉转头望着那一片火海。
“一切就让它随着这场大火结束吧!”
一滴清澈透明的泪珠自季若冰纯净无瑕的脸庞滑落。为何离开的决定会让她如此的心痛呢?季若冰背起背包,将爱莉交给她的行动电话留在柜子上,戴上墨镜,走出这幢她和爱莉共同居住的房子,关上门后转身离去。
走过圣路易桥,她来到西提岛,季若冰决定再看一眼圣母院后就要离开巴黎,她并没有特别的信仰任何宗教,可是她一向很喜欢教堂或寺庙给人的感觉——宁静祥和,似乎永远不变;但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永恆不变的。
当季若冰搭乘地下铁来到东站,她发现车站内的人潮很多,大部分是瑞士和奥地利来的旅客。她低头笑了笑,想起了曾经答应劭玮要和他们一起去看球赛的,如今她势必要毁约了。
通往奥地利的列车进站了,季若冰往后退了一步,不意却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对不起!”季若冰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
“小姐,你忘了带一样东西。”莫晓生俊美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有趣的看着季若冰一脸讶异的神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若冰很快的平复了情绪,语气也刻意变得冷淡。
莫晓生脸上的笑意不减,说道:“我说过,不论你到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