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飘儿笑了笑,微微冲她点了点头,看着云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这才回过神来。
放下了咖啡,刚刚她忘记了放糖,太苦了,一直苦到了心底,实在喝不下去了。
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很久,才唤回了宁飘儿的思绪。
一接听,对方焦急的声音便传了来。
宁飘儿一听对方的话,猛然站了起来,因为吃惊,因而声音尖利无比:“我马上回来。你先别急。”
结了帐,宁飘儿匆匆提起袋子,出了咖啡厅。
这还是春天呢,外面的日头,居然这样猛了,宁飘儿出来,一时不适应,有点眼花,差点没站住。晃了晃,还好扶到了旁边的栏杆,才没有摔倒。
略在原地站了会儿,等眩晕的感觉过去了,她才敢慢慢地向前走,取了车向家里赶去。
佣人哭着冲向她,有点胆怯地道:“宁小姐,我 。”
宁飘儿回到家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正在四处查看着。
“不关你的事。别难过。”宁飘儿看着『乱』成一团的家,心下悲凉一阵一阵地袭来。
警察看到主人回来了,走到宁飘儿面前,道:“经过我们的查看,贼是撬开后门进来的。宁小姐,你清点一下,看看损失了多少东西?”
“李婶,你清点过了吗?”宁飘儿转身看着正在哭的佣人问道。这个家,她可比自己更加熟悉。
“小姐你的首饰盒空了,还有几件玉器,还有”佣人李婶收了泪,详细地向警察描述着损失的东西,警察一件一件地记了下来。
宁飘儿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丢了些什么,只是缓缓地上了楼,走进了她的卧室里面。
放眼望去,这个地方,给翻得惨不忍睹,比下在还要『乱』了一百倍。
抽屉里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铺了一片。
衣柜里面,她的衣服全给扯出来,扔到了地上,『揉』成了一团。
甚至,连床都移了位,床上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这哪里是偷窃,简直就是扫『荡』!
宁飘儿看着『乱』成一团糟的卧室,她握着提包的手一紧再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连透过窗户散进来的阳光,似乎都给冻结得没了一丝温度。
到了后来,宁飘儿居然笑了,越笑越大声,引得楼下的警察和佣人都抬头看上来。
宁飘儿笑着从卧室出来,垂目看着楼下疑『惑』万分的众人,笑道:“这小偷眼力真不咱样,我老爸留下的老旧木头箱子,根本不值钱,还那么沉,他也看得上眼,给带走了。”
众人闪神,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她家里都给偷了,这位主人还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开心。是脑子秀逗了吗?还是太过伤心,神智不清了?
佣人李婶担忧地看着宁飘儿,道:“小姐,你没事吧?”
难道真的是太过伤心,神经错『乱』了?
“没事。你们继续。”宁飘儿还在笑,却转身又去了书房。
不出所料,这个地方给翻得更『乱』了,书桌,书柜,所有的抽屉,全都给拉开的,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
宁飘儿默默地蹲下来,看着地上摔碎的相框。轻轻地抚开碎掉的玻璃,捡起了地上的照片。
照片是她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拍的,时间永远地定格在了照片上。
那是,穿着学士服的她和父母一起照的。她站在中间,一边揽着父亲,一边抱着母亲,三个人都笑得那样幸福,嘴角弯弯。
回忆最是让人疼,也最是让人疲惫。
宁飘儿沉默地看了许久,才无力地站起来,坐在老旧的椅子上。
那木质椅子的扶手已经磨得光亮。宁飘儿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在这里工作时,她总是从高高地桌子下爬过来,再爬上这高高的椅子,坐在他的膝头上,格格地笑着捣『乱』。
犯错的时候,父亲会严厉地将她拎上这高高的椅子,罚站。可每当她站得累了,昏昏欲睡,左晃右倒时,父亲又会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