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耀眼无比。
云希呆呆地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眼神落寞,苦笑起来。
秦泽宣真是太高估她了,她哪里有他说的那么擅长用心计。她之所以会告诉他,他母亲去找宁飘儿的事,不过是她一时心软,不过是她不想瞒着他,不过是她想讨好他而已。
可这却被秦泽宣解读成了一箭三雕的好计——即能讨好秦泽宣的母亲;还能在秦泽宣眼里做个置身事外的人;最重要的是,借他人之手就能除掉宁飘儿这颗阻碍她进入秦家的绊脚石。
“呵呵呵”云希无奈地笑着,原来他一直就是这样看她的。
阳光透过玻璃,晃花了她的眼,有种热热刺刺的『液』体,缓缓滑落,一直滑过她的脸庞,滴到了她的手上。
纯洁的白玫瑰绽放在花瓶里。
窗户开着的,吹得窗帘轻轻地翻动着。
宁飘儿虽然醒来了,不过依然一脸苍白,虚弱不堪。
她额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靠在床头上,睁眼看着顾秋远在那里摆弄着那白『色』的玫瑰。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秋远做这一切。顾秋远也没有说话。
直到他摆弄好了那些花儿,才满意地拍了后来。
他脸上一幅闲适的样子,随意地靠在窗户旁边,斜瞄着床上的宁飘儿,嘴巴扁了扁,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你这一撞,头上肯定会有疤痕留下的,可毁了那张完美的脸。”
宁飘儿笑了笑,声音虚弱地道:“我还以为,你一开口就会说些关怀我的话。没想到,居然只是关心我这张脸。顾秋远,就是顾秋远,『迷』恋的永远是外表的美丽。”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得到我关怀,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问候你几句。你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把自已搞成这幅丑样子的?真难看!”顾秋远皱眉打量着她。
宁飘儿看去十分虚弱,连说句话似乎都有些费劲,她把视线转向了他,眼睛眨了眨,道:“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知道什么了?”顾秋远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疑『惑』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无辜的神采。
宁飘儿嘴角抽了抽,冷笑一声。视线微微偏移,看向了窗外的蓝天,幽幽地道:“你当然知道。那天晚上,在你告诉我那个地址,让我去那里,看那场好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结果。
你煞费苦心地为我安排了这一切,制造这么好一个机会,我怎么能不好好地把握住,反倒让你失望了呢!”
顾秋远向她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你说说,我到底给了你什么好机会?”
“一个和秦泽宣冰释前嫌,消除他所有疑虑,让他相信我心里还爱着他,让他有勇气重新追求我的机会。”宁飘儿淡淡地看着顾秋远,一字一顿地道。
“从他现在反应看来,我当时在他面前,那场崩溃的戏应该演得不错。你真应该看看秦泽宣当时的表情。特别是后来我车祸那一节,特别能突现出我情绪失控的状态。”
听宁飘儿说到这里时,顾秋远突然激动起来,他再也听不下去她的话。
他发了疯一般,抓住她的双肩,不管她痛不痛,只顾自己低吼道:“我没要你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宁飘儿,你以为你能有多幸运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要是你死了怎么办。”
“可是,我到底没死呀,而且秦泽宣这下算是彻底地相信我对他旧情难忘,相信了我依然还爱着他。这不是,你和我都乐见其成的结果吗?这不是,你给我这次机会,想让我达到的目的吗?看,这一次,我算是赌赢了!”她居然还得意洋洋。她居然还在笑。
顾秋远看着她,心里生拉活扯地痛着,声音暗哑:“拿自己的命来赌,你竟然还如此不在意。如果你没这么幸运,如果你在车祸中死了呢?”
“死了,那倒什么也不用想了!”她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来,吓了顾秋远一大跳。
他急忙喝止她:“不许胡说!”
宁飘儿抬起眼,偏头看着他笑:“怎么?怕我这个搭档死了,得不到我许给你的东西?放心,一般命比较贱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她凄然的笑容,让顾秋远喉中像是哽着一根刺。
心底也不知道是那里窜出来的勇气和冲动,就冲宁飘儿道:“如果我此刻,让你放下这一切,什么也不去管,抛开所有的恩恩怨怨,就跟着我,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