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个,能费你多少体力啊?”他噘起嘴,很心酸地自哀自怜着。“以前得不到手时,老是趁我不备偷亲,如今到手了,连亲一个也嫌累,还没结婚你就变成这个样子,要是真的结了婚,你一定很快就会厌倦我。”
连敏尔侧眼看着他唱作俱佳的表演,险些喷饭。“你现在演的是哪一出?”
“被抛弃的梁山伯。”他酸道。“你现在总算知道梁山伯为什么会吐血而死了吧?他是呕死的。”
她捧腹大笑。“成熟一点行不行?”
“不行,你跟我说谢谢,我还没说不客气,你就不可以客气,知道吗?这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懂不懂?而且……”话未完,淡淡的馨香味便扑鼻而来,柔软的唇轻轻压上,还来不及品尝,她已经迅速退开。
“可以了吧。”她羞嗔着。
“……不可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太快了。
“谁理你。”快速地扒完宵夜,她把碗盘往洗碗槽一搁,就打算要转进房里。
“喂,拉我一把啊。”上官迅鬼叫着。
她踅回,蹲在地上将他扶起。“老佛爷,这样成吗?”
“小敏子,咱们走。”他笑咧嘴,猿臂往她肩头一扣,整个人几乎都倚在她身,'O
“你很重耶。”
“大丈夫不重不威啊。”
连敏尔懒得跟他抬杠,将他扶到床边,慢慢地搬动他的双脚上床。
“你要去哪?”
“我到隔壁睡。”她很自然地往外走。
“我要你陪我一起睡。”他开始耍赖。
连敏尔微眯起眼。“不可以,你太危险了。”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可不想老要他煞车,又得死命抗拒他的热情。
那件事情,她会跟他坦白的,但不是现在。
空白了三年,得到了更甚以往的柔情蜜意,她舍不得让眼前的一切化为乌有,说她自私、无耻都可以,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你一个人睡才危险呢,我会担心有未被缉拿到案的小偷余党又来,我现在的脚受伤了,你要是离我太远,我保护不了你会痛苦一辈子的。”要不是脚痛,他会学娃娃跺脚要无赖。
“……我累了。”她点到为止地暗示。
“我也累了,吃了药,我很想睡的。”他眨眨眼,对她伸出双臂。
看了他一眼,她从床的另一头爬上,在他身旁坐下,却保留地拉出些许距离,不让半点肌肤碰触成了干柴烈火燃烧前的引线。
“你怎么了?”他侧过身子看着她随手拿了本杂志翻阅,偷偷以指缠卷她的发。
不是错觉,她是真的在避着他,以很微妙的距离拉开彼此。
但是,他想不出原因。
明明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变的爱意,她没理由避着他的不是吗?她虽然豪爽又大方,不过他很清楚,她骨子里遗传着干妈的保守和传统,会让她不断地躲避,原因只有一个。
付着,眸色深沉。
“没啊。”连敏尔含糊回答。“老师说过,多看一点时尚杂志,有助于灵感产生。”
“你不是说累了吗?”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黑眸晦暗地转动,闪着高深莫测的光痕。
“再累,还是得多看一点资讯啊。”
“那么,我先睡了。”抓着发,他偷偷挪近她一些。
“晚安。”她轻声喃着,佯装忙碌地看着杂志。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的杂志早已滑落,熟睡的脸斜倚在床头柜上。
上官迅轻轻地拉着她躺进怀里,占有欲强烈地将她搂紧。
“嗯……”连敏尔睡得极不安稳,眉头微拢低吟着。
感觉好似有虫子在她唇上爬来爬去,不管她怎么抿唇也赶不走那惹人厌的虫子。
她不耐地在心底暗咒,等着虫子再次爬上她的唇,她纤手举起往唇上一捞,虫子没抓到,倒是抓到了一只……手指?
念头一闪,她蓦地瞪大眼。
眼前是个噙笑的男人,有着她熟悉的五官,也是她朝思暮想的爱恋,但是有一瞬间,她把他和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有一刹那的恍神,让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而他到底是哪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