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烟织扶着肩膀受伤的仇子梁,转头看向被侍卫拿下的内侍,厉声诘问:“大胆,竟敢行刺楚国公!你是什么人?!”
被羁押在地的小内侍抬头,露出一张清丽的美人面,正是刚才紫衣局献舞中的一人。
“我是谁?”
她高昂着头,仇恨的目光直刺仇子梁,“我是朝露之变的郑氏遗孤,郑禄之女,今日特来报仇!”
周围人大惊,万万没想到会牵扯到这种大事上,纷纷向齐焱告退,只求明哲保身。
齐焱也如他们所愿让他们离去,毕竟人多眼杂,更何况这事令他措手不及,他也要好好想想能不能保住这忠臣之后。
仇子梁听见这话,睁开了闭着的双眼,轻蔑地笑了:“就凭现在的你?”
就凭被侍卫压制,跪趴在地上的你?
关妩咬牙。
仇子梁挣开被搀扶的手,半蹲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扯过关妩的下巴,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关妩哼笑一声,视线略过齐焱、仇烟织和周围侍卫,最后落于仇子梁的脸上,轻而易举地吐出一个人:“皇帝呀。”
齐焱握紧拳头,没说话。
仇子梁脸上是让人看不出深浅的轻笑:“这样啊。”
他起身接过侍从递给他的手帕,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手,然后将手帕漫不经心地扔到关妩脚边。
“既然指认了皇帝,那臣相信陛下一定会自证清白的吧?”
“当然。”齐焱上前一步,“朕会给楚国公一个交代。”
“行吧。”仇子梁像是不感兴趣了,转头唤仇烟织:“烟织和陛下一同审问吧,我就先回去了。”
仇烟织垂首应是。
仇烟织让侍卫将人押入大牢,以待审问。
等人都离开了,齐焱走到仇烟织身边,看着她:“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仇烟织面露讶异,疑惑问道:“陛下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今天的你一举一动都太完美了。”齐焱目露惆怅,也是因为他的目光不可抑制地被她吸引,所以才会察觉出不对劲。
仇烟织好似没听懂,只浅笑着应承了这句夸赞。
两人来到牢房。
只这么一下,牢房地狱卒就在仇子梁的授意下将关妩打得皮开肉绽,见有人来了,狱卒才放下手中的刑具。
齐焱一进牢房就开门见山问关妩到底想干什么?关妩死咬着想要他替父亲郑禄平反,但仇子梁还在,怎么可能为朝露之变的“叛贼”平反呢?所以齐焱非常果断的拒绝了她。
关妩见此次行动没达成目的,为了不在仇子梁手下被折磨,果断抢了狱卒的刀剑,自刎了。
一直旁观的仇烟织看到这个结果,装模作样地哀叹了一声,然后挥手让人把尸体扔至乱葬岗了。
她转身对着齐焱行礼,“既然凶手已畏罪自杀,那烟织就去向义父如实禀报了。”
直到她离开牢房,齐焱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仇烟织坐着马车回楚国公府,行至半路车夫突然向她禀报严修来了。
“严修失责,护主不力。”
仇烟织半掀开车帘,对他淡淡道:“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不过你若心有不安就自去领罚吧。”
说罢便放了帘子,催促车夫快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