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有那么一瞬晃神,点了点头,“嗯,今日就去吧。你帮我拿素些的衣服。”
“准备着呢。”
青禾给温雪拿了套纯白的裙袍,今日的头发也十分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只用了根木簪固定,再没有别的装饰。
温雪不施粉黛的出现在东苑,夏寒邪今日也是穿的白色,两人站在一起,倒也十分相配。
“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饭,你可吃过了?”
夏寒邪问了句。
温雪见他这样子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一样,心底松了口气,脸上立即扬起笑来,“还没,听说王爷也没吃,妾身特意来寻您一起。”
“哦?本王还以为王妃并不想与本王待在一起呢。”
……
看来是我想多了,他果真记得,不仅记得,而且还记得一清二楚。
温雪讪笑着道,“王爷说笑了,妾身怎么会不想与王爷在一起呢,妾身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王爷在一起。”
“哦?也不知王妃昨晚是为了防谁?”
夏寒邪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太阳穴疼。
他竟不知道自己招人嫌到这个地步了。
温雪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态度好得很。
“王爷是不是误会妾身了?”
她小心翼翼的到了他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搁在他膝盖上,“王爷,妾身昨日忧思过度,倒在床上就睡了。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不下心就插上插销。”
“不然这样,妾身今日就让王叔找人把插销给拆下来。这王府都是亲近之人,妾身也不需要防着谁,王爷说是不是?”
温雪自认为自己态度诚恳,解释到位。
夏寒邪只微微瞥了她一眼。
从昨日开始他就觉得她不对劲。
闵氏去世她恼怒、悲伤、悔恨都十分正常,但害怕是为何?
夏寒邪就是看出她的害怕才想着留下来陪着她,谁知道这女人非但不领情,还直接将他给关在外面。
温雪被他这一眼看得是有些怕了。
“王爷别这样看着妾身。”
说着,温雪干脆脸也贴在他膝盖的地方,嘟囔了句,“妾身在这世上最亲近的长辈已经离开了。您就不允许妾身躲起来哭一场吗?”
“王爷,妾身今日还想着王爷陪妾身去看祖母最后一面呢。”
“嗯。”
她这样说,夏寒邪也没心思计较她这些了。
夏寒邪手掌搁在她后脑勺,轻柔的抚摸着,“今日去丞相府,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本王会帮你善后。”
昨日,温雪眼睁睁的看着闵氏的尸体被放在地上,自己不得不离开,为的就是让三王府置身事外,她的背影,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夏寒邪脑海中回荡。
他希望温雪能任性一回,倒也不必对温松太过客气。
温雪眼眶一热,眼泪又被她给生生憋回去了。
“祖母是希望我幸福的。昨日对她来说,未必不是解脱。温松如果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温雪声音幽幽的说着。
温松和闵氏之间有他们自己的恩怨,闵氏明知道温松要对自己的动手,也依旧去配合,她温雪就没有这样的资格代替闵氏做任何事情。
但如果温松在别的事情上招惹了自己,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了。
温雪和夏寒邪一起到丞相府时,已经去了很多人,温松在朝中到底是有些号召力的,太夫人遇难,不少朝中官员都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