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禅心里热乎乎的,自然对戴胄不甚感激。
二人正想去戴府推杯换盏之际,黄府的家丁竟然气喘吁吁的跑来禀报:“黄大人,大事不好,宝马‘龙寨暴骏’,突发奇疫,在马厩打滚,恐怕不行了。”
黄小禅惊诧不已,连连辞去戴胄的宴请,火速回府。
这白马‘龙寨暴骏’,rì行千里,疾行如风,胜似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太宗皇帝曾提出以他的“昭陵六骏”之飒露紫对换,他都没答应。这可是他跟龙庄小少袁天罡共有的宝马,更是自己的命根子。
可以说,没有它,就没有他黄小禅。
想当初,是它护着寡妇屯马厩里的上吊女尸,产下男婴黄小禅。同时,又突破官兵的重重围剿,叼着男婴狂奔而去。
又是它,在官兵撤退后,返回马厩,将那个村姑打扮的上吊的“天竺美女”尸体,用棉被包裹,运上常年冰雪覆盖的太白山顶溶洞,在那个千年冰封的溶洞里,那个“天竺美女”的尸体,也就是黄小禅的生身母亲,至今还保存完好。
所以,这匹白马,恩重如山,它的xìng命,对黄小禅来说,胜似再造父母。
黄府马厩里,围了一群人,马在厩里满地打滚,家仆们则急得团团转。
黄小禅剥开众人,单膝下跪,细观白马发病的症状——眼底充血猩红,嘴角淌沫如皂,四蹄弹动无力,如缎毛sè隐呈晕暗之sè,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疥疮!
看到主人,马的眼角挂泪,黄小禅的眼角也挂泪。
他心痛的抚摸爱马,一边给马挠身止奇痒,一边细诊找病因。
开始,他误以为这马是中了什么人投的剧毒,可细细查看它的腹部、腋下,他马上否定了这种推断:这马,由于来到长安城气候、水土不服,是多年的顽疾疥疮病复发。
这是匹二十多年的老骥,比黄小禅的年龄还大,按理说,早该退役了,可它是宝马良驹,有着与众不同的潜质和奇力,马龄如rì中天,马力万骏难敌。
奇怪的,是它这满身疥疮,复发后百药不医。
仆人提示黄小禅:大人,难道你的“黄氏奇石散”,都不能医好它?
黄小禅失望的摇摇头:“第一次可以,可第二次,就很难了。”
他知道,这马,其实是多年前饮鸠止渴,中了一种慢xìng邪毒。
那些年,突厥方向不明不白的飞来一群羽毛鲜艳的怪鸟,不rì纷纷死在滩地和交界河中。
这匹正在田间耕种的白马,大汗淋漓,去河边饮水,哪知有死鸟浸于水中,就中了这种邪毒,先是全身浮肿,后来满身疥疮,奇痒无比。
当时有人说,这种毛sè艳丽的鸟,是一种鸩,毒鸟。也有人说,鸟无毒,是境外的突厥人酿制的奇毒,叫鸟带过来,毁我汉人,相当于现在的生化武器。
按理说,这马中了邪毒,早该命归西天了,可它靠吃当年寡妇屯女人们的青丝,靠饮女人们的母rǔ,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看来能破这外来邪毒的,自然离不开女yīn之气。
当年它之所以能舍身救出女尸产下的男婴,或许就是出于对寡妇屯女人们的回报。
想到这里,身为医者的黄小禅,愁眉舒展:“龙寨暴骏,有救了。”
众仆人忙追问他,有何良药偏方?
黄小禅忧心忡忡: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偏方能救它的命——女yīn+温泉+石粉。
温泉和石粉,大家都理解,可这副名为“女yīn”的药,众人却茫然。
“女yīn,就是用女人医马。”黄小禅直言不讳:“叫这马吃女人的青丝,喝女人的nǎi,用温泉药跟女人同浴。”
众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