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小禅架在他喉咙的利剑松了松,曾可天立马感觉见到了一丝生的希望,继续道:“黄小禅,你若杀了我和旗袍妹,突厥的颉利可汗,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女人的。”
他的话,明显是在要挟,继而一挺胸脯,摆出一副死而无憾的样子。
黄小禅心软了下来,他恨不得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曾可天、旗袍妹,连同这些突厥黑衣人,斩尽杀绝。
是他们,大逆不道,招亲擂上抢去了他的女人李美希,献给突厥颉利可汗;是他们,勾结外贼,兵犯大唐,一遇人灭口,见血封喉,不远万里来找他黄小禅。
想想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那个貌美如花的李美希,还被扣押在域外突厥,黄小禅心中一阵绞痛,他唰的一下抽回利剑,一指曾可天:“既然你们境犯大唐疆土,为我黄小禅而来,那好,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见黄小禅放了曾可天,杨妃也把架在那个旗袍女脖子上的宝剑抽了回来,可当她听说黄小禅要跟突厥人走,不仅摆出皇妃的面孔,花容失sè,勃然大怒:“黄小禅,你有没有脑子,身为堂堂的大唐刺史,怎么可以卖国投敌,只身去突厥冒险!”
黄小禅赶紧解释,说自己曾经初恋的女人,招亲擂上被人掠走,终于有了线索,原来是被突厥人抢去,献给颉利可汗了。他要深入虎穴,不惜一切代价去营救。
“不要,你无论如何不能冒然行事,突厥是个狼xìng的民族,xìng情暴烈,反复无常,而且高手如云,就象豺窝狼穴,只怕你有去无回。”皇妃劝他劝得语重心长,因为她chūn闺时就女扮男装,去过突厥拜师学艺,太知道突厥的状况了。
可黄小禅不肯动摇,执意要曾可天头前带,去突厥找回他的女人。
见他如此幼稚,杨妃唰的一下,把剑横在自己的喉前:“黄小禅,今天你若跟他们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黄小禅落泪了,进退两难,一方面为远在突厥的李美希担忧,一方面被眼前杨妃的真情所动,甘愿为自己殉情的女人,是何等痴情何等值得珍惜的女人。
黄小禅僵在那里不动了,仿若一尊蜡像。
曾可天朝身边黑衣人使了个眼sè,那些人深知黄小禅“天罡雷霆掌”的厉害,包括曾可天在内,现在有了逃命的机会,霎时cháo水般的退去。
混在黑衣人中的旗袍女,似乎对黄小禅旧情未泯,边撤退边回头对他喊了一句:“黄小禅,别玩脚踏两只船了,你的那个女人,早已成了颉利可汗的盘中餐——”
听了她的话,黄小禅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嚎啕大哭起来,山风把他的哀吼传得老远:“颉利可汗,我不会放过你——”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黄小禅接着回京都,当他的大唐刺史,就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皇妃杨氏,则按他和她的商定,暂时留在这天师庙,只当削发为尼,晨钟暮鼓,一洗上龙床的不孕之孽。
长孙皇后死在这太白山天师庙的三千御林军,被突然进犯大唐的突厥人,杀得片甲不留,一无活口,那尸横遍野的突厥黑衣人,也证明了所发生的一切。这样,一切天衣无缝,似乎合情合理。
骑着白马回到黄府的黄小禅,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一是念念不忘那个远在天涯沦落在突厥王手里的李美希,一是替留在天师庙晨钟暮鼓的杨妃处境担忧,他担心她是不是能在皇上那里如愿以偿的蒙蔽过关,更担心杨妃是不是会怀孕,揣上自己的孩子。
如今的杨妃,虽跟皇上久睡不孕,可都市里穿越过来的他,是知道的,史册上,分明记载,这个杨妃,可是有着两个不怎么成气候的儿子的,一个叫李恪,一个叫李愔。之所以有这两个龙种,不会是他黄小禅也功不可没。
黄小禅回到府上,家丁丫鬟们急得团团转,说两天不见主人,府上都乱了套。
主人说是月圆之夜去太白山温泉医马,迟迟未归,府上的人都担心黄大人会遇到什么不测。
看他们见到主子嘘寒问暖的样子,他连说哪里哪里,我黄某人吉人天相,哪会有什么不测,只不过是去了深山采集草药砷石医马而矣。
众仆人见到他的马毛sè光亮,腹部、腋下疥疮全退,都击节叫好,连夸主人医高盖世,
他心里不觉暗自后怕,心想谁会想到这趟天师庙医马,会是如此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