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咔哒”一声,关闭的时候,俞念恩忍了好久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抑制不住的倾泻下来。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身体因为压抑的低泣不断的抖动着。她没有忘记容北冥的话,如果听话,可以把她宠上天。
她也没有忘记,他说过有一天玩腻了,厌倦了,就会放了她。
可是这无边的宠溺,忽然间要收回了的时候,他是否会为了她的命运而有半分的心悸?
她会像一只被囚禁了的金丝雀,享受惯了主人的喂养后,忽然重新回到了森林,那时,等待她的绝对是残酷的现实。
可是,她不接受还能怎么办?厚颜无耻的跟他说,要依赖他一辈子吗?
她,凭什么去拥有他的一生?
她万般无奈的纠结着,想起跟容北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放手的爱情,想起丁子谦,想起身着戎装的男子影像,最后想到了死去的爸爸……
眼泪早已经湿透了她的手,连手臂都挂满了泪滴。
房间门被轻轻的推开,高大的身影站住了,看着那个蹲坐在床边地板上,捂着脸伤心低泣的小女人,痛得屏住了呼吸。
可就算是他不呼吸,那种割裂般的痛楚还是会排山倒海的翻卷而来。
他慢慢的走过去,蹲下身,默默的把她抱进了怀里。
忽然来临的温暖让俞念恩惊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使劲的挣扎,妄图不让自己再沉溺下去。
“不是说了不哭的吗?”容北冥哑声问,手臂依旧是把她箍得紧紧的。
“放手啊!我想一个人呆着……”她推搡着,满脸的狼藉,鬓发也湿透了。
她放肆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其实她从来就不喜欢一个人,太孤独了,太寂寞了。
可是这个男人,必定会带给她长久的,让她无法承受的寂寞。
“知道你想什么,今天不走了,在这睡,在你的家,你的房间。”容北冥用拇指擦去她眼角不停坠下的泪珠,勉力一笑,“丑死了,一哭就特丑。”
“那你回去,我想一个人!”
“做梦吧你,我可没你傻,去洗脸,还等着你做盐焗虾了。”他一把将她拖了起来,揽着她进了浴室。
“用热水敷敷脸,你这样下去,你家里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的形象会被你给毁了。”
☆、伤她一分,要还十分(2)
“用热水敷敷脸,你这样下去,你家里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的形象会被你给毁了。”
“你有什么形象?高大全?”俞念恩恨恨的说,接过他弄好的热毛巾搭在了脸上,深深的吸了下鼻子,“好烫!”
“不烫的话,一会眼睛肿了,更丑!”
“你才丑,嘴巴又毒,心又狠,人又讨厌,自大狂……”
“没一点好的?”他扯下她脸上的毛巾,又用热水浸湿了,然后拧干搭在了她的脸上。
“没有……”毛巾下传来她的小声嘀咕。
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不会吧!晚上……也没一点好的?”
“什么晚上?”她揭下毛巾露出布满了血丝的双眸,不解的问,下一秒从他的邪肆笑颜里明白了所指,于是用力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容北冥,就知道你没一点好,不说那个你会死吗?”
他也不生气,抱着她问:“念恩,想我死吗?恨我的时候,有想过让我去死吗?”
“谁跟你讨论这个?”她用力的推开他,“我不喜欢死啊活的,我没恨过谁到了要死的地步。”
容北冥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看见你的头顶上,有一个光环,真闪,闪的我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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