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密睡到午夜,起床继续看温叆送来的资料,凌晨时分再回到床上,床上的小女人把薄毯踢掉了,抱着枕头,好梦方酣。
睡得真好啊。他微笑,替她盖好毯子,关了灯,在黑暗里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睡颜心中充满幸福。
他对性好奇,想试试那是什么滋味,所以引诱她,他没经验,但自信有足够的知识,可她呼痛时仍教他紧张,即使他根本不痛,他只感觉到她带来的疯狂快乐。他按捺冲动抚慰她,直到她放松下来,可她信赖他的表情,又令他失控……他想着,身体又兴奋起来,蠢蠢欲动,原来性是这样教人疯狂的销魂,因为令心爱的女孩享受欢愉,这销魂有了加倍满足。
他轻轻握住她手,她的手很小,轻易被他手掌包覆。他很期待,明晚也这样看她沉睡,还有明晚之后的无数个夜晚,直到死亡将她夺走……
不,什么也不能将她夺走。
她说不愿变成吸血鬼,想法也会改变了吧?因为相爱,她会像他一样渴望永远相守,只要她点头,他会亲自将她变成混血种。
但混血种的生命也有尽头,真的不可能永生吗?他是祭师,懂许多法术,某个法术或许隐藏永恒的可能。他过去也认为混血种寿命有限,是因为族人都这样认定,没去尝试,谁说不可能?
他开始搜索脑海里的各种咒语、法术、传说,听说某个混血种活了三百年——
他的思绪猛地煞住。
曾是祭师的父亲难道没想过这些?如果有任何可行的法子,睿智如他会没发现吗?
他心头零时冰凉,突然明了父亲的心情,千方百计却留不住爱人,只能束手无策地绝望。活了两千年,第一次有他办不到的事,第一次感觉无助,他被恐慌袭击,身体忽地失去力气,动弹不得,不禁握紧她的手,可是握得再紧,总有一天要放开——
且慢,他们还有人类的技术,科学不断延长人类的寿命,他们的研究刚开始,也许会找到方法。即使人类不行,还有他,他也许能创造出突破极限的咒术,她还年轻,他又是优秀的祭师,要绝望还太早。
他暂时松口气,瞧着她,她兀自熟睡,浑然不觉他在一旁烦恼,饱受煎熬。
曾经觉得父亲很傻,为爱疯狂,而他呢?一样的傻,以为错过不如抓紧契机去爱,投入去爱,就贪心地想爱得更久,想突破限制,想强求不可能,真是傻。但看着她,他内心清晰坚定,傻得笃定踏实,傻得执着无悔,他愿为她傻……傻也值得。
他睡着了,在傍晚醒来,发现身畔空了,床上只有他。
他怔了下,随即想,他在白天陷入深眠,恰好是她起床活动的时间,他们的作息颠倒,她当然早就起床了。
他起床盥洗,管家送他的晚餐进来。
“她呢?”
不必指名道姓,耶格尔知道主人在问谁。“贝小姐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一早就出门?去什么地方?”
“她没说,只说有点私事要处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说不一定,事情办完就回来。”
这倒奇怪,没听她说有什么事急着去办,会是回瓦什会吗?或者因为等不及他陪,自己跑去逛街了?他想着,微笑了。这么爱逛街啊,等她回来,要是逛得不过瘾,他再陪她出门吧。
耶格尔又道:“刚才收到消息,昨晚有人在车站见到您母亲。”
赫密怔住。“她人呢?”
“她当时似乎一个人往市中心走,没有同伴。”
“嗯,我知道了。”母亲既然来到台湾,早晚会来找他,她不喜欢人类,更不会喜欢他和人类女子相恋,她若来了,最好让贝苹避开。
等管家离开,他打电话给贝苹,但她的手机关机。他打到瓦什会,会长说她一早回去过又走了,没交代去向,却提及他母亲刚去过,她在瓦什会停留了半小时,和众人小聊片刻,又离开了。
母亲去瓦什会做什么?他隐隐不安,再度打给贝苹,还是联络不上她。
奇怪,她会去哪里?
贝苹去了赫密完全料想不到的地方。
她先回瓦什会一越,处理一些杂事,独自在外用过午餐,又去添购几件衣服,终于前往今天最终也最重要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