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好了,华韶彦想要抱青黛去沐浴,却被她一把推开,“我自己去。”
“一起洗吗?”
不理会某人的“娇嗔”,青黛恶狠狠地回头丢下个“不”字,然后迈着“小碎步”走了。
华韶彦耸耸肩,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哎,伺候了半天,丫头怎么还在生气?
青黛从净房出来,换了华韶彦进去。
华韶彦冲了冲便出来了,看见青黛靠在摇椅看书,而他放在桌上的那只锦盒未动半分。
华韶彦拿起盒子走到摇椅边,蹲在青黛身边,笑着问:“包子,看看,喜欢吗?”
青黛挪开书册,抬眼瞧了瞧,锦盒里放着一支金镶白玉山茶发簪,花型饱满,线条优美,温润的白玉配以金边,花下缀着碎叶流苏,优雅又不失华贵,倒是件不错的头饰。
青黛瞧着喜欢,转头对上华韶彦那张灿烂而谄媚的笑脸,不禁嘴角微抽,目光又不着痕迹地从发簪上移开,转回了书册上。
华韶彦蹙蹙眉,这是个什么状况?刚才明明看见包子眼睛亮闪闪的,这会儿怎么就变了?
“我给你簪上试试。”华韶彦很顺手地就把簪子插在了青黛脑后那个松松垮垮的发髻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错初六,天贶节,就簪这支钗吧”
“嗯?”这是什么意思?天贶节,多游湖停船赏夜色,月饮达旦。想到初六要出门,青黛不由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照得窗帘发亮,暗忖,这天气白天出门不得晒死了?
“不去”
“为何不去?”
“晒”
“为夫给你打伞”
“热”
“为夫让人在车上置好冰”
“烦”
“为夫,嘎……”
华韶彦一瞬间呆滞了片刻,看着躺在摇椅上一脸淡然优哉游哉看书的青黛,扯着唇角无奈地笑了笑,他很高兴今天能“拐骗”成功,只是青黛跟自己说话为什么总是一个字,这让他很是郁闷。
这些日子来,说青黛生气不搭理自己也说不过去,起码你问话她回答,偶尔也会主动说两句话,虽然每句话都很短。比起以前你侬我侬的日子总觉得少了几分亲昵,多了几分客套疏离,实在是让华韶彦不舒服。
华韶彦很不爽,于是今日抓住机会把自家包子拐上了床,卯足了劲儿想表现表现。过程呢,很有激情,看着丫头在自己身下红着脸娇滴滴惹人疼的小模样,华韶彦很有成就感。不过,最后的结果却差强人意。因为事办完了,青黛又恢复了对他爱答不理的状态。
青黛自不知华韶彦心中的弯弯绕,她对那些事虽然没放下,可是却慢慢让自己淡忘,只是旧伤口被人掀开了,要愈合总是需要过程,而且她希望这次能好得彻彻底底的,不要在留下暗伤。而她不搭理华韶彦,只是想要自我调整一下,顺便让他也有点危机意识,不然三两下哄好了,指不定某人又不在乎了。从前犯的错,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天热了,天一热她就犯懒,所以才会造成华韶彦的“误会”。
华韶彦懊恼,自己一个大人杵在她跟前半晌,她都不闻不问,实在太伤自尊了,索性搬了个板凳坐在青黛身边,没话找话扯了半天,结果青黛依旧淡淡,回答仍旧是一两个字。华韶彦无奈,小丫头的气还是没消,想着初六带她出门到时候哄开心了,兴许能改善一下现在这种莫名尴尬的状况。
华韶彦揉揉青黛的脑袋,“初六,为夫就带你去个不晒不热不烦的地方,如何?”
青黛半垂着眼帘,似小扇的睫毛一样轻轻扇了两下,然后慵懒地抬起了眼帘,在华韶彦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
……
初六一大早,青黛就听见耳边有人一直叫她的名字,终于忍不住聒噪,睁开了眼睛,就听见华韶彦带着笑意的声音,“懒丫头,快起床”
青黛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咕哝道:“唔,天还没亮……”
华韶彦一把把青黛捞了起来,没叫丫鬟进来,自己就帮着青黛把衣裳往身上套,“你这娇滴滴的,出个门怕热怕晒的,天没大亮,外面凉快,这时辰上路你好少受点罪。”
华韶彦这一闹腾,青黛倒是醒了,“叫竹韵她们进来伺候吧。”
夫妻俩人收拾好了,天刚蒙蒙亮,华韶彦给东院留了话,然后带上青黛坐车出城去了。
夏季的清晨,微凉舒爽,马车往东走了大半个时辰渐渐降下了速度。
马车在一片青葱绿树间哒哒地走着,茂密的树冠遮挡了外间的暑热,只留下阳光洒下的点点光斑。抬头望,那树顶上的叶子随着山风摇曳,熠熠闪光,连成一片,恍若置身于童话里里充满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