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你不会。。。。。。是在蒙我的吧?!”
阿梨很明显对于小黑子,也颇有几分防范的意识,便猛的揪住了他的衣领儿道。
“当、当然是真的了,”
小黑子被她勒得直翻白眼儿,赌咒发誓道:“比那金针、银针,还要真(针)得多呢!——喏,我要是敢蒙你啊,以后就罚我变成这么一只,大、大、大肥猪,生生世世,都追随在您老的左右,任您驱使,任您宰割!!!”
“那,那你在六天之前,曾经许诺过我的事情,不。。。。。。不会忘了吧?”
阿梨马上就又傻乎乎地相信了他,乖乖儿地松开了手,温柔且又羞涩地问道。
“不~会!!倘若我忘记了,以后啊,你就天天打我耳光!!”
小黑子无比畅快地喘了几口长气,整了一整衣领,随口应付她道。可是内心当中,却是茫然思忖道:“欸?我那天,到底许诺过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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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娘:国公大人命大公子,前来迎接两位夫人和小姐,即刻启程,”
阿梨依依难舍,一步三回头地被乳娘拽入了通房之内,刚刚沐浴、梳洗完毕,还没来得及换好一套,七、八成新的锦缎袄裙——大约,是那位小姐的旧时衣物,便有一名精干的大丫环(锦葵花),隔窗相唤乳娘道:“二夫人有请大娘,速去为小姐打点妥当。”
“哎、哎!晓得啦!我这就过去!”
那乳娘侧耳听毕,连忙停手,回应她道。随后,便就甩开了阿梨,径自敞门而去了。
不久,几名涂脂抹粉的年轻丫环们(山慈姑花、杜衡花、红花儿),“嗵、嗵、嗵”地一溜儿小跑儿,找进了通房之内,引领着阿梨,快步走至前院儿当中,没容阿梨去和小黑子道别,就急三火四、七手八脚地,将她推上了一辆高大的马车,就此驶向了远方。
待到深夜投宿后,困坐在马车之上,颠簸了一天的阿梨,晕头转向、哈欠连天的,任由那几名丫环牵扯着,进入了一间燃有熏香的通房之内,昏然睡去了。等到次日,那乳娘前来唤醒她时,她才霍然地发现,自己昨夜入住的,竟是一所小小的寺庙精舍。
“哥哥,这就是我昨日求大娘,用一百文钱买回来的伴童小姐姐,奶娘说,她的名字,叫做‘阿梨’。”
阿梨跟随着乳娘,来到了庭院的中间,恰好儿遇见了,昨日买断她身契的那位小姐,正在同一位身后侍有一名青衣小厮的俊朗青年,站在那里,絮絮地交谈不休,见她走了过来,便即灿烂甜笑着,伸手指向她道:“大娘也帮着我和娘亲说定了,这以后啊,有了她的相伴,就不必再麻烦婉兰和紫苑两位姐姐,一天到晚地,‘照料’着我了。”
那位俊朗的青年,身材挺拔、端正,温文尔雅,侧过脸来,含笑打量了阿梨一下儿,和蔼地点头说道:“阿梨呀,我家的这位小妹,生来养尊处优,顽劣得出奇。以后啊,你要小心地陪护在侧,凡事要多劝着她一些,别让她有什么闪失。”
“是,公子,阿梨她知道了。”
阿梨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地站着,连一句像样儿的回复,都答不上来;乳娘便急忙笑容可掬地替她说道。
那位公子俯首微笑,刚要开口,再和阿梨言语些什么,却猝闻远处,传过来了一阵儿沸沸扬扬、甚为吵闹的声浪,很是令人惊讶。
“什么事情啊,这么热闹?!我瞧瞧去!”
那小姐立时如同一只撒欢儿的小鹿似的,扭头就跑道。
“哎,小妹,等等我!”
她哥哥一瘸、一拐,甚是爱护地边追边喊道:“别跑得太急了,要留神拐角儿和台阶!”——原来他的身体略有残疾之症,右腿稍微跛瘸。
乳娘和阿梨、小厮李墨三个人,也慌慌张张地一路奔跑着,追随着他们俩,破寺而出——就只见寺院大门前的红色大理石台阶下,有一位妙龄的美丽少女(红莲花),半趴在雪地当中;而另一名神色暴戾的青年,正自冲着她,污言秽语地谩骂、殴打不休。
那少女此际,被此人打得是衣衫撕裂、遍体乌青,脸上也是挂满了泪痕,不断地伸出手来,哭号、求助;但是周围的游客、观者云集,议论纷纷,却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干涉此事。
“竖子无礼,还不快快住手!”
那公子见了,赶忙转过头去,悄然地吩咐了李墨一句话,排众而出,义愤填膺地振声喝止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