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小人,诚心诚意的贡奉,”
朱振宇抱拳为礼,郑重说道:“还请尊驾从容笑纳,切勿多疑。”
“小女子碧桃,多谢公子的慷慨赠玉之恩!”
那少女便用双手合攥着玉坠儿,眼中含泪地深深福礼说道:“我等‘观音妙指’座下子弟,谨遵着恩师的传世遗训,从不曾做此不良之举,实在是事出有因,被逼无奈。而今蒙获公子的如此厚赠,誓将永不再犯。值此落魄之际,大恩大德,我等难以言谢,自当山长水远,留待他日再报。”
“碧桃,必逃(碧桃)?!”
李明德在一旁听了,不由得莞尔偷笑道:“这名字起的,倒是和她今天的行径,贴切得很嘛!呵呵呵。”
“只是一个小物件儿罢了,碧桃妹妹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在下只是无心之举,岂奢后报!”
朱振宇和颜悦色地,还施一礼道。
“那。。。。。。请问公子,您的尊姓大名是什么,贵府宝地,又在何处呢?”
碧桃再次施礼说道:“碧桃必须得向门中的姐妹们有所交待,究竟是哪位恩人这般的广泽厚施,解救我等于困顿之中。”
“呃,这个嘛。。。。。。”
那朱振宇一心严守着“施恩莫图报,图报莫施恩”的原则,本待咬紧了牙关,坚持不讲,可一听见碧桃谈论到什么“门下的姐妹们”,一念及,居然有那么多可亲、可爱的女子,皆都满怀热切地渴望得知,自己的姓名、来历,顿感热血沸腾而又心痒难搔,哪里还能抗拒得住,顺嘴就一一告知她道:“回碧桃妹妹的问话:小生鄙姓朱,卑名振宇,陋居乃为渤海国都督府四平城,子虚街、乌有巷、三十八号儿门牌的朱府老宅便是。”
——注:渤海国都督府四平城,即现在的吉林省四平市一带。
“朱公子的慈恩厚德和尊号儿伟名,我等‘观音门’子弟,誓将永世铭记在心,供奉不忘——”
碧桃闻言,俏脸盈春,复施一礼,双目脉脉含情地告别说道:“朱公子,他日若是有缘,你、我终可再会,碧桃先行告退了。”
“且慢!”
碧桃如此言毕,便将腰肢一扭,转身要走,却被阿梨一步挡在了面前道。
“怎么,这位姑娘,你还有什么说三道四的话语,想要挥手教训我吗?!”
碧桃的眼中,毫无惧色地昂首直视着她道。
“在下这一礼,是先向碧桃姑娘您,赔罪致歉了——”
孰料,阿梨反倒拱手深作一揖道:“头午第一次和姑娘过招儿的时候儿,全怪本人眼拙,没能及时地甄别出姑娘的真实身份,这才会大动肝火地打伤了姑娘。种种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您宽宏大度,莫要见怪才好。”
“‘阿雪’姐姐,请勿多礼!此事都是碧桃自己的错处,又岂敢怪罪姐姐呢?”
那碧桃对阿梨的言行大出意表,连忙面带愧色地,还礼赔笑道:“更何况,我‘观音门’的‘杨柳甘露’,最是化瘀祛肿、平肌美肤,姐姐那边儿打了,我这边儿随手抹上了几滴,早就恢复如初了,还请姐姐切勿挂怀,真是愧煞妹妹了。”她听朱振宇口口声声叫阿梨为“阿雪姑娘”,所以,理所当然地就以为,这是阿梨的真实名字了。
“如此便好。”
阿梨并没有出言纠正她的错误称呼,只是欣慰笑道。随即,又紧接着话题一转,义正辞严、声色俱厉地嗔目续道:“但你这一次,仅仅是为了图谋一块儿小小的玉坠儿,便百般地诡诈机巧、滥用神技,差一点儿,便毁掉了无辜女子的清誉,那可就是罪无可恕,万万的不应该了——同为女子之身,你又怎会不晓得,兹事体大、性命攸关呢?”
“嗯,有理、有理呀!!碧桃妹妹做的这件事儿,的确是十分的欠虑呀!”
朱振宇只觉得字字入心,深感赞许道。
“我呸!你怎么还是这么假模假样、啰里八嗦的!!”
可那名任性的少女碧桃,却是听得极度逆耳,当下竖眉不耐道:“如今木已成舟,你还待怎样啊?!”
“其实自打你上回,对我们公子痛下狠招儿开始,我就已经想要对你严加惩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