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接手各样棘手的案子,警方办不了的、其他人无法解决的;只要有钱,他们就办得到。但要找到他们办事,也不是件易享;因为,沙漠之丘处在灰色地带,不黑不白,所以,若非透过关系,是不太可能跟他们接触到的。
他们过去曾是一群佣兵,为了生活,为了活下来,他们用生命来换,他记得自己从十四岁开始便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也练就了一身好身手。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开始觉得不应该再过那样的日子,那种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日子;所以,在斐少然的建议下,他们四人决定退出,自己开创事业。
而这几天之中。他脑中想起贺希亚的次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迹象。
他在想那天她在大卖场的行为,想着她说过的话。
“很高兴认识你,而且我真的不怕你,真的。”
她当时说话时的表情很认真。
而这段话在那天后,就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那天在大卖场自我介绍完之后,他们又继续逛:而那些在大卖场里的人依然在看见他后就纷纷走避,不过他还是不当一回事的逛自己的,但贺希亚看起来仍是很生气,一双大眼不停瞪向周围_的人,甚至还出现那种保护者的姿态。
他竟然也有被当成弱者的一天,需要她来保护。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最后,她挑了一台小冰箱。但冰箱没办法马上送到,所以她买的一些生鲜食物就暂时冰在他家,等她要的时候,再来跟他拿。
过些日子,冰箱送了过来,而送货的人在看见他后,就丢下冰箱跑掉,贺希亚则是同样的很生气,想追下去把人找回来;但那人动作非常快的开车跑走,她气呼呼的走回来,他则是默默替她安装好冰箱,将她买的东西拿过来冰。
她还是问他不生气吗?
而他的回答仍是一样的无所谓。
她气呼呼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而她说过的话。则是让他一直忘不了。
因为没有多少人在看见他、或认识他梭还会说这样的话。
虽然她在一开始时也有些怕他,但她最后还是住下来了;虽然她刚开始看见他时会跳开,但现在,她已不怕靠近他,甚至会为他觉得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他觉得胸口一阵暖呼呼的,有种说不上的情绪充斥在心里。
还有,那天从卖场回来之后,他才知道他家房客的厨艺其实有些可怕,煮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吃;再加上她那台烂摩托车,她要骑到市区买吃的根本不可能;她顶多就是天天往巷口的便利商店跑。吃里头的微波食品,不然就是泡面。
但老是吃那些垃圾食物真的不好,所以他才会想这几天她是如何度过的?他想过自己怎会突然变得那么热心,最后,他找到了一个理由。
因为他平时都会自己煮东西吃,所以多煮她那一份其实不算什么。
终于在踏上三楼后,他看见里头似乎没有光线。
她不在家?
转身,他开了自己家的门,然后走向阳台;他以为她可能是开着小灯在工作,但她屋里仍是一片漆黑。
她真的不在家?
忽然,他厌到被一股浓浓的失落厌所笼罩。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在不在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为自已对她不在家这件事感到失望的威觉觉得荒谬,但是她为什么会不在家?现在已经半夜了,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去哪里?
不自觉地,他发现自己竟在阳台上想起她的事。
皱起眉,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
他没事管她那么多干嘛?她又不是他的谁。
回到屋子里,他去冲了澡,要自己不要再想她的事;出来后,坐在电脑桌前,看着前头放着的合照。
他很少照相,这张照片是他与商靖桦他们的合照,好像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拍的,不知不觉地,已经过了十二年。
照片洗出来后,他们就拿了一个相框过来,然后一定要他摆在看得到的地方。
其实他知道,他们想告诉他,他其实不孤单,他有他们,一群像兄弟般的家人。
他是一个自卑的人,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总是给人压迫感,人们总是躲他躲得远远的,所以他不喜欢照相,不喜欢白日,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跟人有太多的接触,不喜欢说话,所以他的朋友不多。
他也不懂得该如何与人相处,若不是后来遇上斐少然他们,或许他会继续躲在角落里。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