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扭头叫苏培盛将置放于勤政殿的长相思(琴)拿出来,给惠贵人演奏。
果郡王允礼从腰身上拨下长相守(箫),手指轻弹,箫就到了莞贵人的手中。
华妃踮起脚尖,轻盈起舞,安陵容浅浅吟唱的曲调配合着华妃的身随影动,居然也配合得天衣无缝。
时至中途,安陵容突然变调,与莞贵人,惠贵人一起,加快了节奏,而且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华妃先是一愣,可为时已晚,此时无法逼停身子,为了配合音乐,她逼得自己身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伴乐声嘎然而止,华妃“呯”然一声颓坐在地,而这支歌舞却获得了在场所有嫔妃热烈的掌声。
华妃是有备而来,而安陵容、惠贵人、莞贵人则是随兴而起,谁更胜一筹,有目共睹。
华妃擦试着额上的汗珠,轻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微愠怒道:“皇上,臣妾还没有跳完,臣妾再接着跳,至于伴乐就免了吧!”
皇上叹气恼怒道:“华妃,你跳的什么舞,朕怎么看不明白呢?这到底跳的是惊鸿舞还是惊魂舞?”一听皇上动怒,众嫔妃大气都不敢出。
华妃竟然没有动怒,焦急道:“皇上,都是莞贵人使的幺蛾子,箫声琴声逼着嫔妾停不下来。”
皇上将手中的茶杯顿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不会跳,你就说不会跳,朕逼你了么?回殿去好好思过,明天回太行山继续带发修行,修满一年再回宫。”
华妃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微福了一下身子,低垂着眸子道:“皇上,都是嫔妾的错,嫔妾这就回太行山思过!”
苏公公道:“今天宴会就提前散了吧,皇上心情不好。”
一时,华妃的“惊魂舞”成了众嫔妃茶余饭后的笑谈。
终是化险为夷了!
在碧桐书院的后山,安陵容用朱鹊声招来了柒号,据柒号透露,曹贵人原本是写着莞贵人跳惊鸿舞的,临时纸条被换了,换成了华妃,而拿到纸条的曹贵人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念出了华妃的名字。
这次大抵是触到皇上的痛处了,纯元皇后若是在九泉之下有知,华妃将她的惊鸿舞改得如此不堪,想必死不瞑目。
皇上当晚在勤政殿通霄达旦地批阅折子,莞贵人、惠贵人轮流来看皇上,被苏培盛拒绝探视了。
曹贵人和丽嫔在外头静静地瞅了一眼,不敢进去端茶送水,万一撞到他枪口上,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皇上正在气头上呢!纯元果真是他的白月光,不容有一丝一毫的亵读,想必这次华妃是铁定寒了她的心了。
安陵容静立于风中,秦三月手中捧着一碗莲子养心汤道:“小主,她们都被拒绝了,皇上想必不想见任何人。”
安陵容淡然道:“等我亲口让苏公公去传话,皇上定会见我的。”
秦三月不相信,苏培盛替安陵容传话去了。
“安贵人,皇上叫你进去呢!想必也只有你一人哄得了皇上。”苏公公惊喜道。
“三月,将莲子汤给我吧,你先回碧桐书院吧!”安陵容道。
“小主,奴婢还是在外头多等一会儿吧!”秦三月道。
“三月你先回去吧,我约了莞贵人和惠贵人一起。”安陵容推开了勤政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