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想过亲自出马寻找匡云发,却碍于周遭人正邪难分;万一他误将杀手带到匡云发身边,那岂不是无端害死哥哥一条命?
莫可奈何之下,他唯有忍住思亲的冲动,转而请人代为寻兄;他没想过要再见匡云发,若兄弟两人各自逃命,保全的机会反而大些、也不怕被一网打尽;但他仍想确认哥哥的安危。
“云发大哥,你可千万别死啊!”若连匡云发都命丧皇后之手,匡云白誓必得高举复仇的旗帜杀回西荻国找皇后报仇,然后跟父亲,以及五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反目成仇、杀成一堆……唉!光想就觉得好累。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但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像个百龄老翁,在一堆解不开的世俗恩怨中消磨掉精力,落得满腔的无奈与空虚。
“匡云白,吃饭了。”门外照例又传来呼唤声,但他不想理会。
“快点儿,匡云白,我跟你介绍一下其它几位伙伴。”是袁紫葵的声音,仍是那样地热情洋溢。
他朝天翻个白眼,真是搞不懂她,出生名门、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她不去享,偏要窝在一间小小镖局里,当个不称职的管家婆。
她明明什么也不会,百做百错,他每天叮咛她几百次,叫她少制造麻烦,她却左耳进右耳出,今天弄来一身伤,明日又不怕死地干粗活去了。令他每每忍不住想拿把巨锤,将“放弃”两个字用力敲呀、捶的,弄进她脑海里,看她还会不会这么麻烦?
“匡云白,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快出来吃饭了。”不死心的声音又频频传来。
“来啦!”烦!他随口应了句,收拾妥紊乱的思绪还回一脸的慵懒。
“匡云白——”
“就来了。”他边摇头,边开门步出睡房。“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出西厢,迎回一阵凄凉的晚风卷起他满头乌发。“奇怪。”过去,他从未参予过镖局任何活动,因此将身旁的冷清视为理所当然。
但现在,袁紫葵在唤他去用餐,他还以为可以见着其余镖师,但……一路行来,半条人影也没有。
“怎么回事?”一朵疑云罩上他头顶。
来到膳房,偌大的空间里只摆了一张桌子,坐了五个人,两老、两年轻,还有一个小少年,目测全不是镖师。难不成住在镖局里的镖师只他一人?那还盖那么大的西厢供镖师们住宿干么?
匡云白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目,毕竟他进镖局半月,一直像匹独行狼,谁也不理谁也不睬,更遑论与大伙儿共餐了。
袁紫葵假装没注意到众人的讶异,笑嘻嘻地起身为大伙儿做介绍。
“匡云白,我跟你说,这位是老祖宗,也是镖局的创始者,不过他已经金盆洗手了;另外,坐在老祖宗身边的是二奶奶,已故常总镖头的二娘;再过去是翩翩夫人、常豪,他们是已故常总镖头的妻儿。”
全是常家人,没一个镖师,匡云白果然没看错。
“那其它人呢?”总不会所有的镖师都外出去走镖了吧?
“还有人要来吗?”回话的是那美丽宛若仙女下凡的翩翩夫人,瞧她一脸的天真无邪,真看不出她已有个八岁大的儿子。
对于她的以问题回答问题,匡云白先是眨眨眼,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吊了名六旬老妪。
“你是……”二奶奶,她挂在他身上干么?
“小冤家,这么快就忘记奴家啦?”二奶奶撒娇地说。
“你……”每晚骚扰他睡眠的花痴,原来是她。过去他一直不在意,任她来、任她去,也没去记忆花痴的长相,但……“你干什么?”现在她居然当众亲上他的颊,有没有搞错?
“小冤家,你现在的反应好多了,也更迷人啦!”二奶奶朝匡云白拋去一记暧昧的眼神。“今晚我在老地方等你喔!”
“老地方?”他们没有熟到有“老地方”可供相约吧?
“就是床上嘛!”二奶奶拧了他一把。“小冤家真坏,老爱戏弄奴家,奴家很怕羞的。”
她这模样还叫怕羞,那世上就没有大胆的女子啦!“放手。”匡云白奋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给吸血蛭缠上了,怎么也甩脱不开。
“小冤家别害躁嘛!男欢女爱很正常啊!”二奶奶说着,使劲儿掐了匡云白的臀部一下。
“啊!”匡云白跳起来。
“好结实的屁股,诱惑得奴家小心肝怦怦跳。”二奶奶整个身子都贴上匡云白的胸膛了。
谁诱惑你了?匡云白瞪眼,好想大喊冤枉。
“二奶奶,回去坐好。”袁紫葵及时喝了声,解救匡云白跳出火海。
“哼!小妮子就会坏我好事。”二奶奶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匡云白,同时不忘再捏他臀部一记。“晚上奴家再去找你喔!小冤家。”
哼!今天晚上他会记得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