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现在什么运动,都是先亢奋后消极。”统战部长也点头又说“以后不能撸了。”
杨楚生突然间板着脸,不知道的,以为他又要跟罗书记叫板,其实他是在忍着不笑。
罗书记也在看这个小知青,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被这家伙浇灭了,搞得另外两把火也烧不痛快。总之不管什么,这家伙要建什么厂,他就是不答应,别说是跟资本家了,有句话叫功高盖主,要搞也得公社来搞。
“行了,各大队要大力宣传,将两项运动深入开展下去。”罗书记最后这样说,会议也就差不多了。
杨楚生还感觉麻烦呢,没屁股大事的一个会议,就开了一整天,还好他今天没啥事。
怎样?现在的杨楚生,在罗书记的面前,可有人敢跟他搭讪了。
反正红山公社几乎全部都以他榜样,都搞起联产承包。罗书记的第二把火,本来就是要烧这块的,也烧不起来。所以吧,一些大队书记也不怕了,现在这哥们又要办工厂,这在农村里,那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总之就是人气,杨楚生这人气越来越足,这也可能是罗书记着急的原因,搞不好,这个小知青说话比他还有效力。
这个杨楚生,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资产阶级的味道,跟他走一起的大队书记们都在咽口水。这家伙又到那个红星饮食店,这回怕肉太肥了,就买了几只鹅掌,还有就是吃起来特别脆的鸭肠,酒他自己还有。
这哥们一进村口就在笑,刚刚看见大旺用弹弓,从树上打下一只麻雀,这小家伙打麻雀的准头特别棒。
“哎呀,杨书记,刘同志上午就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大队呢。”大旺看见他就大声喊。
“那个刘同志?”杨楚生还问。
“就是雪贞姐呀。”大旺一说,拉开弹弓又朝着树上的麻雀瞄准。
杨楚生一听,就连跟一个社员打招呼,也才是点一个头,自行车一拐就往竹寮那边冲。上午她就来了,那现在都是下午了,她要还不回去,根本就没车回滨海市。
刘雪贞不但还没回去,还在做饭,中午她不也是跟桂香嫂,在这竹寮里吃的。
突然,在番薯地里趴着的小白叫了两声,立马就往路那边冲,应该是杨楚生回来了。
刘雪贞站在竹寮门边,看着他的自行车绕过在前面甩尾巴的小白,直往竹寮冲,也让她脸上在笑,眼里却渗出泪水。
“你怎么没说一声就来了?”杨楚生停好自行车就问。
刘雪贞笑着还擦泪水,什么也不管了,张开手,抱着这个让她夜里梦见了多少回的身体,趴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眼泪也随着哭声而出。
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本是同枕共眠的两个人,这一抱一哭,其中的滋味,那不是说话就能表达出来的。
杨楚生轻搂着还在抽泣的身体,他也是一时无言,说什么好呢?轻轻抚着乌黑的头发,小声问“今天想回去吗?”
刘雪贞抬起脸,摇摇头。西边都让落霞染红了半边天了,她还怎么回去。这一抬脸,突然间也将泪水化成了情,张开还沾着泪水的红唇,对着低脸看着她的杨楚生就亲。
这是激烈的吻,分别了太久的两个人,这一场吻,吻得那叫强烈,好像那悄然要落山的红日,也想成全他们,而加快了藏身的速度。
“喂喂喂,粥都溢出来了。”杨楚生稍稍移开嘴巴说。
刘雪贞却不管,双手还是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嘴里的那一条,却还滑得更加激烈。
不管多有情,总也得有个停歇的时候,他们要不停,也有人让她们停。桂香嫂和秋月嫂都往竹寮里来了,她们都吃完了晚饭,而刚刚见面的两个人,却因为一场亲吻,因为说着分别后的事,将吃饭的事给忘了。
“来吧,一起吃。”杨楚生将他买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说。
“哇!鹅掌,怪不得水鸡叔也说你过的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桂香嫂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就说。
杨楚生也觉得这话好笑“钱够就吃好点,这才叫生活,别还是越穷越光荣的老头脑。”
刘雪贞也笑一下,这样的情景,也让她想起以前大家一起过的日子,一时间,也将什么团聚了分离呀这些先放一边,拿过杨楚生手里的酒,往每个碗里倒。
“喝喝喝!”杨楚生拿起洒就喊,喝酒嘛,有几个知心的一起喝,那才叫爽。
“来,吃呀。”杨楚生夹起鸭肠又说,这种东西下酒那没得说,吃的是那种又脆又有嚼劲的感觉。牙齿一咬,还听到“咔咔”的声音。
三个女人也不会客气,她们也是特别会喝酒,特别是刘雪贞,说酒量,两位村妇都不能跟她比。这美女也因为高兴,一下就是一大口。
“今晚你要到那里睡呀?要不到我那里吧。”桂香嫂咽下酒就问。
刘雪贞抿一下嘴巴,摇摇头,她那有跟别人睡的道理,笑着说“算了,这边凉快。”
桂香嫂嘛,心里是有点想法,不过也不多想,因为以前他们都是睡在这边。而且这天气也热,到她家里那种低矮的屋子里,睡起来也难受。
“哎呀,不能喝了。”秋月嫂也说。
大家高兴,喝的酒也还真不少,灯光下面,三张美脸,六片红腮。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桂香嫂站起来了又说,然后和秋月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