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对,世间有大爱,人间也有真情,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候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雨蝶仙子说道。
白芷洛问道,“我只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病好是个聪明人,他看出这雨蝶仙子很是善良,对他没有恶意,便也跟着扯上了仁爱大道,“这位仙子说得不错,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就好比当今汉天子刘切,他主杀伐之道,发动战争,以武力征服十方,没有一颗仁慈之心,早晚会遭报应。”
“他已经遭报应了。”雨蝶仙子得意地说道。
刘病好说道,“他现下如日中天,还没人能动他,报应还不会来得那么快,不过他的所做所为手段忒狠,皇族中已有许多人对他不满。”
白芷洛问道,“听起来你也对他很是不满。”
“何止是不满,那简直是恨之入骨。”刘病好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知你也是刘氏皇族的人,既然享受着皇族的待遇,就要学会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一些痛处。”白芷洛装得一副老成的样子评说道。
毕竟看了不少话本,宫廷中的勾心斗角,远超寻常世家,何况是帝国的皇家。
刘病好说道,“他将我放逐到民间,我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而已,早就失了皇族的资格。”
白芷洛凛然道,“看来你成了一场宫斗的牺牲品,不过,他没下死手抹杀你已经很仁慈了。”
刘病好说道,“他不是不想杀我,而是那时我尚年幼,有老祖将我保下,好在他那时根基不稳,还没顾得上我。”
“我听闻刘切帝位来得不正,是弑兄而得,你受牵连,是因为此事吗?”白芷洛问道。
刘病好问道,“这你都知道?这可是禁忌话题,帝城内外,无人敢多说一嘴。”
“今时不同往日。”雨蝶仙子道,“刘切今日出宫耀武扬威,结果被我教太上长老及妖族王者联手追杀,想必此时已经没命了。”
刘病好闻言大惊,“你说的可当真?”
“千真万确,别说是他了,我看那两位所谓的院长都凶多吉少。”白芷洛说着将今日之事简短叙述了一遍。
刘病好听后惊喜欲狂,躺在地上连翻打滚儿,拳锤大地,痛哭流涕,“父王、母亲,他报应啊!你们终于大仇得报了!他活该……他活该啊!”
“他这一死,我也终于解脱了,死……也能瞑目了。”刘病好近乎癫狂,在地宫中狂笑不止,一会儿跪地磕头,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诉说着小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
他拿出母亲的遗物,哭泣道,“母亲,原谅儿子不孝,不能亲至您的坟前告诉您这一切,您说将来娶媳妇时,就把您留下的这串卷珠链赠与她戴上,想来也办不到了,儿子很快就能与你们团聚了,现在无比的高兴,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高兴。”
雨蝶仙子听得他的自述,感觉他的身世经历比她还要惨,她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时,至少还有一个哥哥帮她遮风挡雨。
哥哥饿死后,她以乞为生,流浪街头,又被好心的窦嬷嬷收留,后来才加入了西疆圣地。
可以说西疆圣地成为了她第二个家,虽然有时候嬷嬷很严苛,但大多时候把她保护得很好。
而眼前这个人,生来竟是皇太孙,其父亲竟是先帝亲立的太子,却因一场变故,满门被冠以强加之罪名抄斩。
他虽因年纪尚小得保性命,却也入了监牢,如果不是有人护着他,恐怕他早已病死在了监牢里面。
即便他对刘切完全没了威胁,也没能逃脱贬为庶民的命运,实际上他比平民还惨,连端菜的店小二都不给他做,城里的商人没一家敢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