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你是我辽军第一神箭手,我要你第一箭射倒那面战旗,第二箭射中王钰眉心,有把握吗?”耶律大石将弓箭递到耶律斜面前,望着自己这员年轻爱将说道。律,自负的一笑,讨过弓箭,目测距离,一挥手臂,拉:“叔叔,您老人家看好了!”
耶律大石正要看王钰横死,忽闻破空之声传来,身子一颤!再扭头看时,自己的亲侄儿,辽军第一神箭手耶律斜,眉心中箭,直栽下马去!
“相爷小心!”身边将校齐扑上来,护着耶律大石退下这片高地。
“直娘贼!我让你射!”林冲双眼血红,一领战袍,早被鲜血浸透。正骂时,耳边一阵风声,急忙一闪,将一枪长枪拉进怀里。顺势一把抱住那人的头,喀嚓一声,拧断了脖子!
王钰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右腿那一箭还好说,但胸口这一箭,却是痛入骨髓。
“素颜啊,我真像你说的那样,奋勇杀敌……”
耶律大石受了那一惊,恼羞成怒!退下那片高地之后,推开众将,大声下令道:“把我的卫队也派上去!将南府军斩尽杀绝!取王钰首级者,重……”赏字没有说出口,他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吞了回去。
因为,他听到一个声音,戎马一生,他对那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战鼓的敲击声!南府军已经是垂死挣扎了,哪儿来的战鼓声?
“报!相爷,西北方向有大队宋军骑兵攻来!”斥候的报告,让所有辽军将领变了脸色。
众人纷纷侧目。西北方向,那条小河地对岸也跟这里一样,是一片平坦的地势。从这边望去,犹如天地相接一般。
此时,一道微微凸起的小岗之上,冒出一面帅旗。再看时,天地相接之处,忽然冒出一队骑兵。从右至左。绵延两里之长。那帅旗上一个“种”字,写得分明!
“父亲!进攻吧,王大人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了!”一员小将,跨着白马,手持一对镔铁巨锤,跃跃欲试。帅旗下。种师中全副披挂,威武不凡。
“众将官!”种师中望着不远处混作一团的宋辽两军,大声喝道。
“在!”十数员战将齐声应道。
“杀奔过去!支援王大人!不要放走一个辽贼!”
号令一下,万马奔腾!挟雷霆一击之势,直冲辽军!那叫手持巨锤的小将,最是骁勇!第一个冲到小河,杀入阵中!被大队骑兵冲击的滋味,辽军总算是尝到了。就好比一座小岛,突然被一个巨浪完全吞没!
“王大人!王大人!……”那小将手起锤落,挡者披靡。砸一锤。便叫一声王大人。望见乱阵中央,一面战旗高高耸立。始终不倒。巨锤小将,杀开一条血路。砸出数十肉饼,直冲进去。
情势,立刻出现一边倒的趋势。辽军六万余人,挟胜利之威,强攻南府残部,尚且一时不能得手,打得极其艰难。此时,宋军援兵已到。无疑雪上加霜!
“相爷!事情不妙,还是撤退为好!”
耶律大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支骑兵是从哪儿来的?归化州城外,不是留了一千人作阻敌之用吗?难道是童贯派出地援兵?
眼见宋辽情势一边倒,已有辽军士兵开始溃退,耶律大石虽然愤恨,却也不得不权衡利弊,下令撤军!军令一下,辽军兵败如山倒,种师中所部与南府军合兵一处,乘胜追击。而奔在最前面的,正是身插两支铁箭的王钰!
宋军一直追到上雄城前,耶律大石率残军入城后,紧闭城门,只叫守城军士乱箭射下。
王钰勒住御马,一手捂在胸口,若不是御赐的铠甲坚韧,这一箭非要射穿心脏不可!***耶律大石,你女儿在我手上,却是连她的性命也不顾!
“王大人!”远处传来一声呼喊,王钰回头一望,却见种师中领着数员战将奔了过来。
“老将军!”王钰一见种师中,喜出望外。待种师中奔到面前,一把抱住,劫后余生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人!你率南府军拼死抵抗,卑职钦佩万分啊!更没想到,南府军如此英勇,辽军数倍于你们,竟然能抵抗这么久!”种师中由衷的说道。他领军数十年,身经百战,从他口中说出赞美之词,当真少见。
王钰闻言,却是提不起丝毫喜庆,转身望去,身后的南府军骑兵,个个都成了血人。人数,一眼就能看出,怕是只剩几千人了。
“我的这些兵啊……”王钰嘴唇颤抖,眼眶泛泪,痛惜的叹道。
种师中见状,也是感怀不已:“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南府军威武!”
“老将军,你带来多少人马?”王钰突然把牙一咬,恨声问道。
“马步军,共计两万。怎么,大人,你要……”种师中不明白王钰的意思。